江寒自成了钱庄的帐房先生,每日便是处理一些收兑银子的差事,虽说简单,但十分重要,他不敢马虎,办起事来一直小心翼翼,点水不漏,其他的帐房先生对他赞不绝口,认为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张如笺听了管帐房主事的汇报后,自然高兴,认为自己没有看错人。
江寒这时也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每天将身上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加之他外貌本就挺拔俊朗,如此一来,站在众人当中便显得鹤立鸡群,格外出色。
就连张惜影,对江寒的印象也有了极大的改变。
起初她见江寒不修边幅,落魄潦倒,自是瞧不起他,但经过“苑香酒楼”那一场唇枪舌战,她才知道江寒原来饱读诗书,学问高明,如今江寒又将外表修饰一新,那份气质光华怎不令她怦然心跳!
闲着无事,张惜影就经常跑到管帐房去找江寒,东拉西扯聊上半天。
江寒无可奈何,总陪着张惜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儿。有时管帐房打烊以后,张惜影也要江寒陪着她四处闲逛,不管江寒情不情愿。
张如笺与他夫人看在眼里,自然有了想法,他二人心里有喜有忧。
喜的是张惜影与江寒看上去好似情投意合,而江寒又是他故友之子;忧的是江寒现在的身份,只是“张记钱庄”一名普通的帐房先生,要想成为他张如笺的女婿,多少还是缺了那么一点资格。
当然,这只是他夫妇二人的念头,至于江寒作何想法,他们未能得知。
至于那个徐晋徐公子,虽说他爹是黄州府主管刑狱的参军,但张如笺毕竟是“日照峰”俗家弟子,向来不愿跟官府中人有过多来往,再说他也看不惯徐晋浮浪的习气,所以一直反对自己女儿跟他来往。
张如笺与他夫人商议过后,决意栽培江寒,让江寒更快熟悉钱庄各项生意,毕竟若是要找个上门女婿,江寒是最合适不过了。
张如笺选了一个时机,找到江寒,将自己欲栽培他的想法和盘托出,问江寒是否愿意将终身依附“张记钱庄”,当然,张如笺没有急着将自己欲招他为上门女婿的想法摆明,说完之后,张如笺便开始留意对方的反应。
江寒听了,十分平静,他并未直接回答张如笺的询问,倒是问道:“张伯伯,你现在跟‘日照峰’还有无来往?”
张如笺一时无语,关于“日照峰”与“玄阴宗”,江寒曾经向他问过,但由于他离开“日照峰”已久,很多事情都已淡忘,而且他当年只是一名普通弟子,所知有限。至于“玄阴宗”,他更是一无所知,所以江寒从他这里了解到的东西很少,如今江寒又提此事,他想了片刻,依然答道:“张伯伯当年是自愿退出‘日照峰’,并非被逐出宗门,依然可以常去宗门里与各位师兄弟叙叙旧。”
江寒又问道:“张伯伯,你能否将侄儿荐入‘日照峰’?”
“什么?”张如笺闻言大吃一惊,“贤侄你疯啦?当年你爹江浪,可是被‘日照峰’逐出宗门的!”
江寒平静地道:“侄儿明白,如今侄儿想让张伯伯以外人身份将侄儿荐入‘日照峰’,而非江浪之子的身份。”
张如笺闻言,又仔细打量了江寒一番,发觉他确实长得不太像他爹,反倒像他娘更多一点。
张如笺沉吟起来,“江寒为何想进入‘日照峰’?难道,他想借此机会报他爹被逐之恨?”
心中一动,他不由面色肃然对江寒说道:“贤侄,‘日照峰’乃是赫赫有名的大宗门,非同小可,若是你想对‘日照峰’有不利之举,张伯伯劝你还是早点收回心思,否则,只怕害了你,还连累众人。”
江寒轻轻一笑,“张伯伯多虑了,侄儿哪敢有这种想法!侄儿自幼跟随老师读书习字,未曾练过武学,如今侄儿已经长大,对武学产生好奇之心,才想着要张伯伯将侄儿荐入‘日照峰’的。”
张如笺这才放心,又不免稍稍失望,如此看来,江寒是无意在这“张记钱庄”久留了,倒更热衷于去练习宗门武学。
“唉,少年毕竟是少年,心里装的都是一腔热血!”想到二十多年前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张如笺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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