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场火灾可能有问题,而且那陈二逃不了干系?”
大堂里,唐雪蹙眉,望着对面的男子,美眸里透露着不解的神色。
她口中的陈二便是先前那名灰衣男子,也是酒楼新招的伙计,自从父亲下落不明,她便丢了诗书,走出闺阁,一门心思扑在酒楼上,因此两人也多有照面。
即便平日里没说上几句话,但那陈二在酒楼里忙上忙下,手脚麻利,也从未偷懒,在她眼里,是再老实不过的一个人。
但她眼中,这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如今却被告知和这场火灾有些干系,说实话她是不太信的。
“是的。”陈风的语气毋庸置疑,清澈的眼睛盯着唐雪柔,毫不闪躲。
事实上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仅仅只是猜测而已。那灰衣男子表现得有些异常,按理说酒楼没了,对他来说也是暂时丢了生计,心情多多少少有些低落才是,但那个表情却看不出分毫。
不过,他必须得表现出笃定,以此来说服唐雪柔相信他的判断。那酒楼的火灾烧毁了大半条街,估摸着蒙受损失的一群人很快会找上门来,那时候群情激愤,搞不好还会闹出什么流血冲突。
总之,这事越快查明真相越好。之后,结果怎样,听天由命了。
“可他老实本分,不像是会犯事的人。”唐雪柔还是有些怀疑。
“你可曾真正了解过他?仅凭短短两月,就能看清一个人?更何况,越老实的人,疯起来,干出什么都不足为奇。”
“可……”
“可什么可,仅仅只是调查而已,他若是清白的,自会无事。”陈风顿了顿,沉声道,“你想让唐家就此葬送吗?”
唐雪柔身体一颤,脑子里浮现出那个身影,眼神逐渐坚定,她走出门外,朝着远处的两个仆人招手:“大壮,二壮……”
……
……
“糖葫芦诶,糖葫芦诶。”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
“……”
“……”
街道上,灰衣男子独自前行,灰头土脸的面容早已收拾干净,此刻的他面容舒展,脚步轻快,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不一会儿,他来到一处院子,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变换脸色,露出哀伤的神情,随后迈开步子往里走去,脚步沉重。
院子里,一位身着素色衣袍的坐在地上女子抱头痛哭,身前,是几片零碎的骸骨。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女子身旁,朝着那骸骨跪了下去,嘭嘭嘭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现出一道血印,大哭道:“王叔,您安息吧,您的女儿我会好生照养的,不会让她吃半分苦。”
他又搂过那名痛哭的女子,轻轻拍打她的后背:“露露,你别太伤心了,小心弄坏了身体,我……我这就去安排大叔的后事。”
说完,他转身,走出院子。
走出院门的那一刻,他露出凶狠的眼神,狠狠的吐了口痰:“呸!老不死的东西,我烧不死你!”
随后,他脸色变化,满脸笑意,迈开步子。
不远处,两个男子从树后面走出。
……
……
黄昏来临,残阳如血。
唐府大堂此刻挤满了人,众人神情各异,或脸色愤怒,或目露同情,或面无表情,不一而足。角落里,陈风看着这一切,担心的血腥冲突并没有发生,他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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