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塞虽然很是疑惑,但是还是勉强驾着马轿去了凤头里。他想,劳累颠簸了一夜,阴差阳错,救不得自己的妻子姝姗,倒驾着马轿,拉个不知好歹的女子一路狂奔,那女子明明知道,莫塞并非携她私奔的男人,还是那样理所当然稳稳地坐在马轿里,脸皮何其的厚实。

既然说姝姗已从县衙逃出,而且是从碗口大的一个窗口爬出去,这一下,蛇精的嫌疑,如何还得了清白。难道姝姗真的是蛇精不成。

再怎么说,毕竟姝姗是莫塞的妻子,同床共枕,一起生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且之前莫塞还用防蛇药和雄黄酒试过她,一点破绽也没发现。

这种事情,不能人云亦云,要相信自己的妻子。

或者,待见到她时,一问就会明白,也许是县令的属官萧何,发了慈悲,放了她也不见得。总之,一定是县令见姝姗不在牢房里,故意放出谣言来,好让姝姗即使逃跑了,也没有一个立锥之地生活,这不是叫赶尽杀绝吗?

难道……

莫塞此时思想杂乱无章,要回沛县去,已经没了力气,饥饿难忍不说,眼皮子总是在打架,岂勉强跟了去,休息一下,看看眼前这是个什么样的因缘。

走了一会,过了一个小斜坡,翻过去,见一个小村子‘,远远看去,错落有致,走到村口,女子叫莫塞把马轿停下来,然后说:“你们先走,马轿一会就会赶到。”

莫塞只好下了车,害怕马受惊,拉着轿子四处跑,将缰绳在路边树上挷了,问道:“没有驾乘,这马如何拉你来?”女子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们快些去吧!”

少年下了马轿,领着莫塞朝村里走,到了一栋草屋门口,莫塞仍然不解,便问少年道:“你家大嫂为什么不下来?”

少年道:“我们先进去,她准备一下,一会就会来。”

莫塞随着少年上去,到了院子的坝子里,见门开着,进去之后,见房舍很整洁、气氛很肃静。

那里已摆好了丰盛的筵席,少年与客人挨着,坐在宽大的床上,席前,有许多村子里的人,一个个很礼貌、谨慎,就见大堂之上供着死者的遗像,没有见停在大厅的棺木,很显然已经入土了。

莫塞见少年没有招呼自己去坐,正在左右不是,想一想,到了人家灵堂上,是不是要有一点表示,把自己当成个吊丧的人,从兜里取出一些钱,权着吊丧的礼金,并上去点燃香,磕头后,才退下来。

莫塞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坐在那里,浑身不自在,只是想,女子为什么迟迟不见进来。

奇怪的是,这些村子里的人,好像也和莫塞一样的心思,都朝屋子外面观望,好像在等待什么贵客似的。

等了一会,有人道:“来啦!”便听马车从路下方走动,朝上行来,好多村民跟在后面,一直到堂前的坝子上。

莫塞一看,驾上有一个村民把马轿驾上来的,原来莫塞的租来的马轿,已被村民们装扮成了一辆很漂亮的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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