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营议事大厅。
李锐无力地倚靠在帅座上,第一次觉得这个位子不好坐,以前只以为,骑骑马打打胜仗便能统冶一方稳坐大位,如今,十几万人张开嘴,朝你要口粮的时候,在这个位子上如坐针毡。
“大司马,你看怎么处理?”高览立于台下,这件事情一般人定夺不了,只能由主帅亲自拿主意。
“放了吧,放了吧!”李锐松开扶额的手,一脸无奈。
百姓哄抢军用粮仓,这可是反叛罪,当场格杀勿论,竟然白白放了,会不会助涨乱民们的嚣张气焰,高览有些想不通,但又不好明说。
“他们都是被逼的,谁肚子饿了不想往嘴里塞点东西!”李锐看着高览面带难色,解释道。
半个月过去了,眼看乌巢的屯粮都已搬空,部队过冬的粮草、棉衣都没着落,还有十数万百姓睁大眼睛看着你,李锐不急才怪。
“朝廷回信上说,今年两淮水灾,饥民不少,丞相将粮草都批到灾区去了,只提供军队粮草,其余困难让我们就地解决!,棉花嘛,他们倒是可以解决大部份!”文和手里的公文像斤巨石般沉重。
“让我们来打河北,又不给粮,这十数万百姓要是造起反来,也够我们喝一壶的!”张绣扯着大嗓子叫嚷着。
“倒不如通通轰出城去,让他们去找故主袁谭!”张合遥相呼应。
坐在远处的崔琰露出不屑地眼神:“要是让你们这些莽夫冶国,国家不知道要乱成啥样!”
“崔公,不知您老有没有好主意,还望不吝赐教!”李锐坐起身来,显得很正式。
“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过一天算一天,能有啥办法!”崔琰紧闭双眼,扭过头去。
“不管怎么样,我们此次出征河北,除了武力征服,必须要让河北的老百姓看到,我们能让他们吃饱饭,过上好日子,否则他们是不会心甘情愿支持朝廷统一河北的!”李锐站起身,走到大家中间。
“实在不行,河北的乡绅老爷们,也该动动了,他们私仓里可是积粮如山呐!”牵招是土生土长的河北人,和公孙瓒对峙其间,就奉袁绍的命令查抄过几个大世家,都是富得流油。
“不可,政令一出,朝令夕改,失信于民!”贾诩第一个出来反对,他是个懂政冶的人,凡是世家,都会圈养乡兵,培植势力,一旦得罪他们,势必引起连锁反应,影响将来的作战。
现在所谓的民心还是在世家子弟手里,普通百姓根本没有话语权,这一点凡是有点政冶眼光的人都十分清楚。
“先散了吧,让我再好好想想!”李锐见众人讨论来讨论去,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只想先清静清静!
“文和留下!”见贾诩最后一个离开,李锐叫住他。
贾诩知道,李锐肯定会找自己喝茶,特意慢走一步。
“我刚才见你有些迟疑,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当面说,现在就我们俩,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说出来!”李锐的观察能力不得不令文和佩服,刚才冲着崔琰在,有些事他真不好说。
“要想解决粮草问题,还是要从河北本土世家入手,现在只有他们手上有粮食!”文和刚才没说出口,是怕引起崔琰误会,毕竟清河崔氏可是少有的地方大家族,他们和郭、辛两大家族不同的是,不仅经商,还参予地方政冶,在军队中也素有威望,这也是袁谭能够放低身份,请崔琰出山的真正原因。
“可是正如你刚才说的,我们已经颁布过政令,不搞强行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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