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隐云雾,霞彩流动,一股劲风自半山纵谷间向谷底的一片树林吹拂而过,随着树涛叶浪起伏涌动之际,一群鹊鸟乍然从林中弹跃而出,啁啾鸣叫,灵动轻巧,在树巅群木间来回嬉戏弹跳,只见片片舒展的斑斓羽翅映着天际流动的云彩,更显亮丽娇艳;转眼间便见这群天地造化翱翔回旋在另一端高耸突兀,峥嵘层叠的山群间,羽翅闪动,光彩渐远。
俯瞰群鸟隐没的崇山峻岭,环抱着一条逶迤曲折,走势湍急的山溪,怒水激石,雾气瀰漫,犹如腾龙奔袭,云雾涌现;随着渐渐陡落的山势,氤氲飘渺的水气将岸边的翠林绿木衬托的更加幽深气爽,一别上游的险峻态势;越过溪水下游间的一座独木桥,只见数间茅舍错落岸边,悠然独立,顺着茅舍背面另一条弯曲的山路再盘旋向前,走了约莫一柱香的光景,山坳间竟出现一片长宽百余丈的广场,奇怪的是广场上有数十座白墙黑瓦的高楼巨室颓败无声地横立眼前,年代看似久远,却不难想象出这群建筑原有的恢弘气象。
广场右侧断墙斜倚着一块半倒且正面被劈削了一大片的巨石,在残缺龟裂的切面上,隐约可辨识上面彷彿镂刻着「X-甲-门」三个大字,而那抖颤扭曲的纹路中,竟渗着年深日久的暗红血迹......这块巨石少说也有三丈来高,端凝其切面划口整齐,平滑异常,毫无人为加工凿饰的痕迹;而能将它自顶端一举向下劈削去这么一大片的奇景,更非寻常人所为!
劈削之人所使用的工具若非古来神兵利器,其本身便是武功臻于化境的绝世高手!
绕过这块斜倒遭劈的巨石,随着其侧的山间小径再往上行,山岚随身流动,伸手不见五指,前似无路,云雾悠悠荡荡间却依稀可见到一条幽暗的神祕小径,隐没绝顶处......
「危—无—咎!真的是你?十余年来,我苦苦寻你消息,只盼你千万别因疾而终或死在别人手上!上苍有知,不负我这苦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你!」
「咦?这不是我『玄甲门』大名鼎鼎的三师兄,江湖豪杰闻之胆颤的—『劈风鬼斩』尉迟无妄么?」
「呸!你这叛徒有何面目再叫我师兄......十五年前耻败于你手,江湖上早没了『劈风鬼斩』这号人物......但是于师门、于个人,你我之间的恩怨终须在今日就此做个彻底了结!」
「呵......呵......呵......三师兄,你认为你现在手头上这把赤红贲张的『雷霆怒』是我手上这把『九幽煞』的对手吗?咦......啧......啧......你看,『九幽煞』又抖颤了起来......它渴了,它渴了......可惜你的鲜血对它来说腥臭难闻,污秽不堪,不值一饮啊!」
「哼!『玄甲门』的神兵利器在你这种人的手上,竟也显得妖异奸邪了起来!什么『九幽煞』?什么『雷霆怒』?自古以来邪不胜正,大丈夫报仇雪恨岂能仅靠兵刃上的优劣利钝,哪怕仅凭我双手也当挫你经脉,枭你首级!『危无咎』出招受死吧!」
「哈......哈......三师兄,十余年不见,你当真一点没变,总是空有满腔热血却又无视现实环境。唤醒玄甲门『九幽煞』的奥祕,我早已参透通详,现在虽未能尽展它的绝世威力,但比起你手头这把还在沈睡的『雷霆怒』,可不知强过多少倍啊?」
「哼!废话少说!杀你之前,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也好解我长久以来的疑惑?......你既然已贵为我『玄甲门』的掌门人,为何要弒师?为何要灭了自己的门派?」
「哈......也罢!死人总需要瞑目的......告诉你吧,我杀了长孙敬仁又怎地?灭了『玄甲门』又怎地?你现在不也想杀自己的掌门人么?我适才说你无视现实倒是说错了,应该说你总是在逃避现实才对!你口口声声说要报弒师之仇,却怎没勇气说我对你有夺妻之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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