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斌知道了。”孙季这边一诺,便立刻调转马头朝后撤了几步,便带着人马出去。

而陶勇望着孙季的身影渐渐离去,心里反倒对他有些嘲弄。

陶勇和孙季并非一类人。他虽说算不上孤僻,但确实不怎么喜欢和旁人说些无关的话。而孙季和他正是相反,这人还是年轻,又这两年刚领了兵马,年轻气盛地,不免喜欢多说些话,显摆显摆自己。

一个不喜言谈,一个性格张扬。在这陶林尚未注意到的小细节之处,二人便生出了微不可见的间隙。

当晚,陶勇便率领军队在萧县一处田里驻扎了下来,孙季则在县城中留宿了一晚。

此时已经是了夏季,有些谷物,例如春小麦已然成熟。陶勇让军队在田地附近驻扎,一方面是附近的土地比较平坦,另一方面则是接近农田农家便于征收粮食。

至于破坏农田什么的,此时的陶勇并不在乎。实际上,除了极少数军队或是严令的情况下,能够做到不破坏农田、不劫掠农家,都是极为罕见的情况。

第二日一早,方日出的时候,陶勇便又带着军队上了路。

在军队离开之后,附近的农家才敢回了家园,但望着被踩的七零八落的农田,却只能将泪水往肚子里咽。

“陶将军。”快到正午的时候,孙季带着骑兵追上了大部队。但这名年轻人脸色却甚是阴郁。

陶勇瞟了他一眼,见他神色阴沉,只是嗯了一声,便没有再理会他。

“将军。”孙季犹豫了一下,还是追问了下去,“那田里的邋遢,可是将军兵马弄得?”

“不错。”陶勇只将这当成一般的事情,并不怎么在意。

“将军下次可还请约束一下部曲。”孙季见陶勇这般承认了,便当做是陶勇的无心之举,提醒陶勇说道,“先前主公言谈间有意树立仁德之名,还请将军为主公多多考虑。这等事情可实在有伤主公仁德。”

“怎得?”陶勇反倒问了回来,“我不过是让兵士从百姓手里挣些粮草,有何不可?”

“征粮草并非不可,但那征粮之人实在粗鲁。我刚从那田边过,就看到那百姓都躲着我,再看那田地,都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这可教百姓怎得看待我家主公?”

“仁德仁德。”陶勇本就对孙季有隙,此番孙季连着说了几次主公,在他看来便是拿主公在压着他,叫他颇为不爽,“我可从未听过主公谈过什么仁德。”

“这乱世之中,仁德有个屁用,还不是看谁地盘大谁兵马多。主公自然也是这般想的,否则不会教我们此时北上。昨日走了一天,到了日落才停下脚步,黑灯瞎火哪有什么时间和那帮百姓拉扯,自然是速速收集了粮草今早速速启程才是!”

“你这话甚是无理了!”孙季被陶勇这般训斥,也是气上心头,立刻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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