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老爷子将手里的拐杖柱在身前,望着前面牛车的眼神里满是溺爱。

只是听到谢先生打趣他,邦兴公却是摇头。“他虽然有些懂事,但是心性还没有落定。等几年再说吧!”

谢先生听到朱家老爷子这样说,却是面色一怔,过后才轻轻颌首,点头示意。

谢先生和朱家老爷子能看着朱家队伍,当然也就其他人同样看到这一幕。

此时在队伍的另一头,就有两名男子立在桥头的十字路口,远远的看着穿街过巷,缓缓而来的牛车队伍。

其中有一略略有些痴肥,身穿绸布长袍马褂中年男,就忍不住的皱眉,出声问着身边同行的带着礼帽的正装男子。“这是哪村哪姓的队伍,如此轰动。她们嘴里的大少爷是谁家的大少爷?这也太张扬了吧!”

与中年男同行的另一名男子比对方稍微年轻些,看样子只有三十出头,身穿正装、头顶礼帽,与民间乡下人的打扮明显不同。

听到同伴的问话后,礼帽男开口答道:“在这仙霞贯,大少爷或许有很多,但能这样不带姓名,而被人称呼为大少爷的只有一位。那就是陂下朱家大少爷!”

长袍男子听到是朱家大少爷,顿时来了兴趣,忍不住的露出笑容。说道:“哦,原来是他。就是你嘴里说的那位侠义大少爷吧?”

“就是他!那支队伍,自然也就是朱氏光裕堂的队伍!”

“朱氏光裕堂?……我对此没有兴趣。相比光裕堂,刘某对这位朱家大少爷更感兴趣。”

刘姓中年男听到对方是朱家大少爷,当下面上泛起笑容,呵呵笑道:“刘某前几天听到孙兄说起他的逸事,刘某心里就好奇,今日一见,更是好奇!江南之地,如此任侠、义气的少年已经不多,稀少的很!刘某怎么说也得上前去认识一番,如果能就此结交,那是最好不过。”

刘姓中年男嘴里在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站在牛车上,缓缓而近的朱学休,满脸堆笑。

刘姓男子如此说道。他嘴里的孙姓男子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面上却是有些诧异,然后恍然。

不过他却是面上冷笑的望着对方,缓缓摇头:“想让他为你卖命?刘老板你怕是打错了算盘。”

“朱家大少爷虽然性子冲动、讲义气,但却也不是刘老板你可以拿捏的。他的身后更是有一只老狐狸,你要是敢轻举妄动,说不定就会吃不完兜着走。”

“吃不完兜着走?怕是不能吧!难道邦兴公有这么大的能耐,比我背后那位还势大?”刘老板却是不相信,也是微笑着摇头,不过脸上的面色还是多多少少显出一些惊讶。

“呵呵,是不是比刘老板后面那位势大,孙某不清楚,也不想知知道。但是作为朋友,我不得不在此告诫你一句,如果你想把你的鸦片生意开在仙霞贯,那就别怪孙某不讲规矩。在下还要留着这条性命,去再捞些银元、鹰洋,还有美金。哪怕是多养几房女人也比这强!”

说到这里,孙姓男子脸上的和煦笑容顿时变成冷笑。

“刘老板若是执意如此,回去之后,我就将前几天你送来的那几百个大洋,差人送还给你。孙某就恕不奉陪了!”

孙姓男子说到这里,面色顿时变寒,再也不理会刘老板。当即整整衣领,转身就往紫溪河桥上走去。

“别,别,……孙干事言重了,言重了。您消消气,刘某不过只是说说笑话罢了。我虽然好财,但取之有道。如果真会因此把性命赔在这里,刘某怎么也不会在这开生意找死啊!”

刘老板果断的追上孙干事,拖着他说道:“消消气,消消气。些许小财,刘某送出去了也就是了,岂能有再拿回来的道理。孙兄千万不要和我客气,不然就见外。这是根本没有把刘某放在心里嘛!”

刘老板不顾自己比孙干事年长许多,与对方称兄道弟,陪着笑脸,低头哈腰。道:“刘某初来乍到,对雩县并不熟悉。对这仙霞贯更是不熟悉。虽然早就听说过光裕堂邦兴公的名头,但也没想到威名如此之盛。让你一名专署的专员干事,也避之如虎!……”

孙干事听到刘老板这样说话,登时拿冷眼瞪着对方。刘老板见此又呵呵笑起,赔着笑脸。

他赶紧的停了话,伸手从侧边裤袋里摸出一盒香烟,递给孙干事。并用火柴帮着对方点燃,然后再把自己叼着的香烟也一并点亮。吸过烟之后,刘老板见对方脸色稍见缓和,这才开始说话。

“既然孙干事这么说,刘某也相信邦兴公盛名之下无虚士。还请您为我解惑,让刘某听听这位邦兴公的故事,是不是如传闻中一致。听说他在这仙霞贯都活成了传说,难道这是真的?”

孙干事虽然面色发冷,也做出了要走样子,但他也不是真的要离开,嘴里说的把收到的大洋退回给刘老板,那更是无稽之谈。谁会跟钱财过不去?

他只不过是借此拿捏对方,并表明自己的态度。看到对方追上来之后,孙干事果断的停下了脚步,吞云吐雾过后,孙干事面色稍霁。“是不是传说我不好断定。但是我告诉你邦兴公有三个儿子,长子在年青的时候,朱家大少爷还没有出世时就已经死了。回乡之后,他的次子就参加了北伐革ming军。听说现在已经是一名团级少校!”

“少校?那也算是有些本事了。只是军政不同属,一个少校就能把你吓成这样?这也太……”

刘老板嘴里说着赞叹,态度却是有些不以为然,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孙干事正瞪着他。见此,刘老板赶紧将嘴里的话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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