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结的多了,这东西还不能切了晒干做冬储干菜,一般都是摘回来就吃掉。

袁珍珠笑着接过去,露出一口雪白的小米牙。

钱氏刚想发作,骂她害了馋痨了,突然想起来袁珍珠已经过继到陶氏名下了,拿鼻子喷出一口浊气,揉揉鼻子忍下了。

袁珍珠把黄瓜湃在凉水里,自己洗了一根掰了一半自己吃起来。

钱氏看看陶氏,又看看杜氏,笑道:“这丫头,往日有我教导着还不显,这些日子被叔母宠得都学会吃独食了。”

袁珍珠从凳子上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截黄瓜,看着陶氏等她示下。

自从袁家姐妹俩过继到陶氏名下,钱氏整日里都在找茬,等着抓孙女的把柄,证明她在教育方面比陶氏成功。

袁珍珠已经从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现在的从容自若,等着曾祖母示下正确做法。

陶氏拍拍她坐的凳子,说:“坐下吃你的,长者赐不可辞,曾祖母让你吃你就吃。”

袁珍珠坐下来,把那一截黄瓜吃掉了。

陶氏:“小树娘,你的病看来无碍了,等傍晚去担些水把菜地浇一遍,明日早起,去菜地摘菜,

把嫩黄瓜全都摘下来,腌制点乳黄瓜冬日里你叔父佐粥,其它的蔬菜看着该摘的也摘回来。”

都有闲情说些寡淡无味的话,应该病情无碍了。

钱氏的脸色绿得跟黄瓜皮似的。

陶氏又道:“你叔父把前院孙家的院子买了下来,回头修整好了,你跟小树爹搬过去吧!”

钱氏微愣,马上意识到她要被扫地出门。

“那,那……。”

不过他们本就是寄人篱下,只是这些年袁弘德对他们极为宽厚,渐渐使得她忘记了本分。

她的依仗就是袁弘德夫妇所没有的子孙。

所以她想到不能失了这些依仗,“小树和伯驹兄弟们还是我的子孙,可没过继给你家,分家可以,你不能霸着我们的子孙。”

陶氏本来只想跟她隔开,省得两看两相厌,还是顾惜着他家,怕伯驹兄弟们吃苦,准备继续照顾他们。

只是听着她这话,竟然像是要彻底分开?

看到陶氏迟疑,钱氏鼻孔朝天:“你自己要求过继的这两个赔钱货,可没人逼着你们,你想反悔我可不答应。”

袁明珠听了这话,十分不适的在陶氏怀里扭了扭。

她虽然屡次三番投胎变态系重男轻女家庭,但是被人当面骂赔钱货还是第一次。

钱氏还骂的如此理直气壮,更是让人难受。

袁珍珠也往陶氏身边偎了偎。

陶氏抱着袁明珠,揽着袁珍珠的肩膀,说:“过继这两个闺女本来就是深思熟虑的,定然不会反悔。”

袁明珠算是看出来了,她那个便宜祖母就是为了逞口舌之利呐!

其他人也看出来了。

钱氏自己说完那番话也开始后悔。

他们家头上无片瓦,脚下无寸地,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们家带着这五个小子拿啥养活?

村里家家户户名下就那么几亩地,除了两姓的族长家里地多些,其他人家地都很少。

像袁弘德这样有十几亩地都是多的,大多数人家也就三五亩地,吴仙姑家就是巴掌大的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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