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卓手中的剑对着那匪首,看了眼被他拉扯着头发,拖拽在地的女子,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强自忍着冷冷的对那匪首说:“放开她,否则我要你碎尸万段。”
“哼,你们是瑞霖官家之人,老子放开这小妇人也是难逃一死,倒不如拉上她这个垫背的,好在黄泉路上也能享受享受。”那匪首裂开一嘴黄牙,笑的淫贱,说着伸手便想探向少妇胸前凌乱的衣襟。
“畜生。”零卓低呵,随即便眸光冷寒,一道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划向那匪首的手腕,将他的手齐根斩断,挑飞出去,毫不理会那人撕心裂肺的哀嚎,随即她剑锋向上挑出刺向那匪首的咽喉。
此时斜刺里却杀出一人,零卓眼角瞟见时已经来不及躲闪,索性不理,继续将手中剑送入匪首咽喉,任他血液喷溅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那突如其来的一人却终是未能将匕首刺入零卓的心口,而是被随在零卓之后上船的奕雀煌拿着随手捡来的一柄刀给横空挡了一下,这一下给零卓争取了短暂的瞬息,让她向后侧身一翻,躲开那人再刺来的匕首,手中长剑寒光划出,取了那人首级。
零卓目光冰冷的看着那人的头颅飞出船外,失去脑袋的身体直挺挺的倒在甲板上,神情才略微松懈,回头看了一眼奕雀煌,瞳孔骤然一缩,弹身而起,将他一把推开,而后手中长剑刺入偷袭奕雀煌的一个水匪的心脏中。
“你不会武功,不要上来添乱。”零卓松了口气,有些愠怒的瞪了一眼奕雀煌,刚才那匕首离他只有半寸。
她俨然已经忘了正是他刚才的出手一档,才让她有了还击的机会。
不过奕雀煌却清楚的知道,她在刚才那一刻是打算就势迎接死亡,而她再反手救下自己则是不想亏欠人情。
如此泾渭分明。
大局已定,零卓立刻回身去察看那倒在地上的女子,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她盖在身上,遮住衣襟有些凌乱的衣衫,口中呼唤着:“明月,明月.......”
昏迷的西贝明月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努力聚焦看清眼前的人,方眼泪扑簌簌落下,抬手去抚摸她的脸颊:“阿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阿卓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她说着,随即腹部传来阵阵抽痛,让她再也说不下去,而是捂住了腹部,紧张而惊恐:“我的孩子......”
零卓立刻扣住她的脉门凝神察看,而后安慰:“你别怕,放缓心态,孩子暂时无碍。”
听她此话,明月气息平稳了许多再转首看向自己身边先一步离自己而去的夫君,目光开始呆滞涣散,神色悲惋哀痛。
零卓亦看向那倒在血泊中的年轻男子,他被利器割喉,显然早已没了气息。
“明月,你们还有孩子,你不要太难过。保重好自己身体。”零卓握紧明月的手,给她希望。
西贝明月默默回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她扑进零卓怀中放声大哭:“阿卓,阿卓...我该怎么办..”
零卓轻抚她后背,心中亦是悲伤难以抑制。
她们是年幼时的玩伴,此时再相聚,竟然是在应验那年少时去庙宇中求下的签。
若是按照那签文预言,如今明月这位妙音娘子,身怀有孕时丧夫,怎么会不郁郁而亡。
都是因为这操控人命运的上天,零卓心中愤恨,不禁暗自攥紧了拳头。
她随即深吸一口气后又松开,宽慰明月:“明月,孩子是你的,也是他的,你要为腹中孩子着想,不要情绪太过激动,日后将孩子抚养成人,他在天之灵也会安息了。”
西贝明月低头轻抚自己还未显怀的腹部,满眼含泪的看着零卓点了点头。
零卓弯腰想去背起明月,奕雀煌阻止:“你自己身子也不好,让籽月来。”语气中毫无商量,带着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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