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儿更是扭动着腰肢,满脸堆笑,声音轻快,“嵇大爷来了。可有些日子没来呢,可叫姑娘们想死了。”

嵇慕阮跳下车来,道:“哈,我这不是来了吗?”然后看着尹无阙,又道:“尹兄,请。”

王祖鋆早已经跳下来,叫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臭丫头。”

尹无阙却踟蹰道:“嵇兄这是何意?”

嵇慕阮朗声大笑,又道:“想不到尹兄却不喜欢秦楼楚馆。襄阳城是个小地方,可这群玉院却是最有名的一个地方。尹兄此来,不应该是恨不能自己的名气不大吗?”

尹无阙一愣,还没有问清楚什么事情,却听到嵇慕阮叫道:“花妈,这位尹兄是我的贵客。咱们襄阳偏僻,也就你这个地方可以招待贵宾。这样,我们先包上七天,倘若七日之后,尹兄意犹未尽,我们在继续包,你看如何?”

叫花妈的老鸨儿道:“嵇爷,你这般慷慨,是看的上我这个地方,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我们这是开门做生意的,若是平日里那些老主顾惦念姑娘们了,上门来,我们若是不接待,得罪了他们,他们以后不来了,那我这生意怎么做?”

嵇慕阮冷冷一笑,道:“怎么,你就不怕得罪我了?”

花妈一听,连忙堆笑,道:“这可怎么敢当。”说到这里,他指了指尹无阙,道:“你可知道我这位朋友是谁?”

花妈上下打量了一下尹无阙,心中却像,这人样貌也不见多俊俏,身上的衣服,实在也不见华贵,而且还没有袖子,露出中衣,想必也是一个穷酸货。不过她做了这么久的老鸨儿,又见他是嵇慕阮带来了,当下挤出笑来,道:“恕我眼拙了,没认出这位大爷来。”

嵇慕阮哈哈一笑,道:“想必你也听过尹无阙尹少侠的名号吧。”

花妈一听这个名字,全身一颤,止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尹无阙,口中叫道:“你就是尹无阙?可不像啊。”

尹无阙道:“这倒也叫你失望了。”

花妈一听,又是堆笑道:“不敢,不敢。原来是尹大爷来了,我有眼无珠,得罪了,得罪了。”

嵇慕阮笑道:“谅你也不敢。”说话间,却叫过龟公来,“桂三儿,劳烦你去我家一趟,把我这牛车送回去,然后把柳先生叫来,叫他带一万两银子来。”他将鞭子交给龟公,然后又到:“花妈,这院子我包下来了,七天一万两银子,可不亏你了。”

这襄阳城不是多大的地方,群玉院虽然是同行之中的翘楚,七日之内也赚不了五千两银子。而嵇慕阮一出手,便是两倍的收入。谁会同钱过不去?听到这个数字,花妈顿时眉笑眼开,心中还那有顾忌。她做了十几年的老鸨儿,男人的秉性她还能不清楚?男人不就是最会犯贱吗,几日不让上门,虽然他们心中会生气,可一想到家里黄脸婆如何能同群玉院里这些千娇百媚的姑娘想比,要不了几日心中痒痒,一定会冲到这里来的。想到这里,她主意已定,忙道:“好,好,就按照嵇大爷说的做。”

嵇慕阮微微一笑,道:“这样才好。”说完,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尹兄,里面请。”

尹无阙心中还在犹豫:“嵇兄,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嵇慕阮哈哈一笑,“尹兄随我来就是了。”拉着尹无阙的手,进了大门。一进门,口中叫道:“翠翠,准备好笔墨。”

这时,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妓女。尹无阙看她样貌,可就比那些其余的妓女高上一等,身上的衣着,也是华贵多了。尹无阙虽然没有进过妓院,却也知道这个叫翠翠的,怕是这群玉院中的上等货色了。

翠翠已到了嵇慕阮身前,拉着他的手,道:“嵇大爷,可有些日子没来了,想死我了。你有没有想我啊?”同时,又回头盯着看着她身旁的侍女,道:“燕儿,去取笔墨来。”

嵇慕阮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想的紧啊,这不是来了嘛。”

翠翠道:“我才不信呢。说不定有看上哪个院子里的姑娘,怕是她没空儿,你才来我这里。”她话虽这么说,身子在他怀里拱了拱。

尹无阙想这般大庭广众之下,男女这么缠在一处,他可是第一次见到。不绝脸上一红,当下别开头去,可入目的全是莺莺燕燕,全是笑盈盈的看着他。一时之间,大为窘迫,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两人胡乱说这些话,这时候燕儿已经将笔墨铺好。嵇慕阮道:“翠翠,我们先等一会儿再亲昵。”

翠翠撇了撇嘴,道:“你这雅兴可真好,还没有喝酒,就要作诗了。”说话间,她身子已经离开嵇慕阮的怀里,走到桌前,又拿起笔来,蘸饱了墨,笑道:“嵇大爷,有请了。”

嵇慕阮接过墨子,笑道:“我可不是作诗,而是教你陪我七天。”说话间,大笔挥动,不多时,纸上就多了几个大字——尹无阙在此。

尹无阙看他的几个字,遒劲恣睢,飘逸不凡,当真是字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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