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这是一个万物复苏,整顿团队的季节,但我与许宜娜之间的误会像堵了块石头般心塞,使我抑郁寡欢,连工作都抛到了脑后,包括对梅子的培训。

不过她有一副天生的好脑筋,正如南宫建国所说,从小就孤僻的她是个自学成才的好苗子,我疏忽她的这段日子里她一直在自学着那一厚沓墓地专业知识的材料,并且进步令人乍舌。

梅子不喜欢上班,其实她只是不喜欢与人接触,更不喜欢公司里上下级那种“逢源则笑”的相处方式。但意外的是,她从未把我这个经理当成个“官”,也许是因为当初是我带她进的公司,有亲切感,也许是因为我这个人真的令人感觉人畜无害,总之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在我面前的话也逐渐变得多了起来,以至于不听我指挥成了她每天必不可少的日常。

在公司的尽头办公室有一间藏书阁,里面存放了卫总多年以来搜集的各种资料,有与风水相关的,有与民间灵异事件相关的,甚至还有与我国云南地区传说中蛊毒的相关记载,但是对于大家来说,智能手机的吸引力远远大于这些生涩拗口的书籍,于是久而久之,那间藏书阁落满了灰,成为了无人问津的“三不理”地带。

梅子却与众不同,她像着迷似的深陷其中,我怕她一个人呆久了憋出病来,于是经常带点小吃零食什么的去看看她。

不过她的状态比我想象当中要好很多,她很中意那个藏书阁,破旧不堪的书籍对她的吸引比貌似比我还要大,就连吃饭时也都要随手拿着一本看着。

这天,我照例带了一些零食过去,梅子头也不抬地继续看着书,嗯嗯两声算作是招呼我了。

我把零食放在桌上,瞟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书,封面破烂得都泛了黄,当我看见书名时笑出了声,“我去!一女孩子家研究这玩意,有用吗?”

封面上的书名是几个粗体大字,点穴术。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想学点穴?就算学会了有啥用,让你一只胳膊你都打不过我,信不?”我故意使坏晃她,把她晃得像大风中的小树苗一样左歪右倒。

“好烦啊你!”她甩开身子,怒气气冲冲地把书一扔,露出了完整的书名----寻龙点穴术。

我:“……”

我尴尬地打着哈哈,“额…原来是讲风水的书啊,哈哈,我就说么…”

“没文化。”梅子说完继续低头看起了书,我刚想与她拌嘴,电话却响了,我拿起一看,是瞎哥打来的。

“天南啊,我刚接了个活,需要两个助手,下午就走,来回两天,一人一千,干不?”

一听有钱赚,我立马来了精神,但还是故作矜持地回答道:“两天啊…瞎哥我这不是不帮您,但您也知道每天预约我的客户那么多,时间上怕是有点排不开啊?”

正在看书的梅子撇撇嘴,轻声嘟囔道:“大骗子。”

我踹了她凳子一脚,差点把她掀下去,就听瞎哥那边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说:“行了别装了,你几斤几两我能不清楚?一口价,俩人一共两千五,去就去,不去我找别人了!”

“哎等等!”我故意把笔记本翻得哗啦作响的,“行!看瞎哥您面子上我把这两天预约都划掉,就当舍命陪君子!对了瞎哥,这次是接了个啥活要两天啊?具体干点啥?”

瞎哥扯着嗓门回答道:“七百多公里外的山林子里,有人要我去寻个祖坟的位置,剩下的见面说吧。”

瞎哥说完就挂了电话,正当我准备给狗蛋打电话时,梅子却突然从我身边飘过,而我的手机不知何时又被她顺了过去。

见手机被她拿在手里,我上手就抢,边抢边说,“哎呀别闹,我办正事呢!做你的文化人去!”

梅子变戏法似地把手机朝天上一扔,“啪”地拍拍手,手机就莫名其妙不见了,然后就见她与我说话时眼睛都在放光,“你接了个帮人寻祖坟的活?”

“干嘛?”我问道,不懂这姑娘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

梅子转身,而话说就对我招招手,“走!”

我被她整得不明白了,“走哪啊?和你有啥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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