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天色黑的比较晚,一般人家的饭做的也比较迟,等到天色渐黑的时候,院中一大一小的两个汗流浃背的身影才放下了手里的木刀,坐在葡萄藤下喝杯凉茶,等待厨房里那位从早忙到晚的妇人准备饭菜。
在地里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陆续从村外的田地里回来,江北的地方毕竟还是干旱少雨,即便是有村东头的两个大湖,地里依然没有条件去种些高产的水稻,北翟村以种玉米为生,这种作物生命顽强,耐干旱也耐水涝,不过作物只适合做馒头、疙瘩汤之类的饭食,做面条的话吃起来总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反正秦晨是不爱吃。所以水稻、小麦在北翟村也算是稀罕物,偶尔改善一下吃点米饭,少年能高兴一整天。
天色一黑,少年的母亲准时喊起那声“来吃饭了!”
习武体力消耗大,小小年纪的秦晨,饭量基本跟成人相同,母亲常常抱怨“这洒在地上的汗水砸在地里也能养出几根玉米苗吧?父子俩有这把子力气,不如明天去地里先犁上二里地呗”说着指了指院子西南角的牛棚,继续说道“也让老黄休息休息”
秦鸿瞪大眼睛说道“不行,一下地弯腰,晨儿的根骨就毁了,等我再磨炼他个两三年,回头跟我去村外打猎,再不就接点村上的任务,反正现在咱们也吃穿不愁,实在没工夫去地里明天我去找王虎把地包给他”
少年的母亲指指老黄牛说道“那老黄怎么办?”
少年的父亲回道“老黄吃草,又不是吃粮食,哪里的草地里拽两根草养活不了它?这老黄可是我爹留给我的,舍不得它跟着别人去吃苦”
说着,秦鸿摸摸秦晨的脑袋说道“晨儿,打明天起,老黄就交给你了,出去野地玩的时候牵上它,找棵树栓住,回来的时候再签回来就行了”
秦晨往嘴里扒拉着饭,含糊的答应道“行行行”
农村的小孩总是有玩不完的游戏,精力旺盛的很,正吃饭的功夫,门外探进来两个脑袋,秦鸿一看,马上按住了就要原地起跳的秦晨“把饭给我吃完!”
门外的两个孩子怯生生的蹭到秦晨家院子里,说是怯生生,谁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天不怕地不怕,但一见秦鸿就像老鼠见了猫,原因是秦鸿对待他们跟对待秦晨一样,只要是犯了错让秦鸿看见,马上就是朝屁股上一脚,所以一般他们是不愿意来秦晨家的,就怕碰见秦鸿这个活阎王。
两个孩子,矮胖黝黑的那个就不必多说了,是村西头的三土,秦晨抬头一看,三土的胳膊上不出意外的又多了几道红印子,显然是又被他母亲的“训子掌”教育了,此刻捂着胳膊一声不吭的站在墙角,时不时用眼睛偷瞄一下秦鸿。
身材稍高长相帅气的那个男孩叫王凯,家住北翟村北,就是王虎的儿子,王虎脑袋活络是秦晨老爹秦鸿的发小,在村里承包土地,没人理的荒地他包下来去理,没工夫种的他包下来去种,虽说辛苦些,但其中的数独算术,没上过几天私塾的人拿不下来。打熬了十几年,倒也成了北翟村有名的“厚底子”,对于这个独子的教育,王虎更为上心,从小就花钱从南翟村请的先生教他读书,这孩子也好学,脑袋继承了他老爹的活络灵泛,记东西记得快,记得牢,偶尔在一群小伙伴面前摇头晃脑的朗诵几句诗,把小伙伴们都羡慕的不行,但让他们一起去学,坐在那里枯燥的算术,写字是没几个人能坚持住的,对于少年来说,什么事情能比抓知了、泥鳅好玩?在北翟村,王凯是有名的“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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