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宴已散,佳人各自回宫,闻人今夕得以与万俟氏叙谈。
方一出了大善殿,万俟清欢便与闻人今夕抱怨:“今夕姐姐,你可不知,方才我都快无聊死了。”
闻人今夕未回话,只是让其噤声:“皇太后皆还在,你都敢如此说,不怕皇太后怪罪于你?”
万俟清欢自然是晓得她此番并非吓唬,此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又将此话理解为是言皇太后之家宴无趣,那后果可想而知。
只是她当真感到委屈,原本家宴便是一家人欢欢喜喜同聚一堂。如今皇家的家宴却如此拘谨,当真是令她一个平民家出身的女子多有不自在。
“皇家盛宴,自然不同于民家,日后我们在宫中,做事自然是要小心谨慎。”闻人今夕叮嘱。
万俟清欢只顾点头,也不语。忽又想起一事,又是不乐:“今日司玺司将玉印拿过来,可上面名字却是错了。说是皇帝陛下名讳,不得使用,还说市井草民不知陛下名讳便罢,愣是将我的名字改成了‘卿卿我我’的‘卿’。”
万俟氏不满的空踹一脚。
“卿欢?”闻人今夕似停顿,忽又笑言,“我觉司玺司并无过错,皇帝名讳自然是用不得的,如今人家未追究你罪过便不错了。再说,‘卿欢’也不比‘清欢’差。”
“可那是我娘给我取的。”万俟卿欢耍起孩童脾气。
闻人今夕自然知晓,名字乃父母取,父母定其义。只是国讳难违,这亦是不可更改之现实。
一辆马车轱辘使来,停至二人面前。司空美人于车内探出头来,对二人言道:“二位妹妹皆住何处?我载你们一程。”
万俟卿欢当即说道:“咸福宫寿安阁。”
司空美人闻言,便是笑道:“长春宫与咸福宫甚近,如此我便载妹妹一程,也好回去路上有个说话的伴。”
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闻人今夕,旋即又笑容可掬:“南城妹妹呢?可也在西宫?”
闻人今夕低头回应:“妾在景阳宫,便不与姐姐一道回去了。”
此时满月正好来至三人身边,见到司空美人亦是行礼。
“如此,那我便与万俟妹妹一道回去。”司空美人招呼万俟卿欢上马车。
驾驶马车之太监当即下车迎接。
万俟卿欢回首看一眼闻人今夕:“姐姐,那我便随美人一道回去了?”
闻人今夕点点头。
万俟卿欢方上马车,满月便突然说道:“万俟少使来时可有马车?”
万俟卿欢不解其意,只是如实点头。
“那如今少使与美人回去,不用的马车便借与我们。方才我们来时无马车,是乘坐羽扇公公马车而来。”
闻人今夕听满月所言,掌心着实捏了一把汗,这个丫头,如何敢在司空美人面前如此说话?
可是司空美人非但未生气,反而替万俟氏回答:“如此,那南城妹妹便与满月乘坐万俟妹妹来时的马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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