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其后言,原来青杏乃出身医药世家,其祖祖辈辈皆行医救人。可青杏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专研制毒药,故而被逐出家族。

其后青杏阴差阳错进了大丞相府,成了当今皇后入宫前及其后带入宫的婢子之一。

闻人今夕微微点首,心道此事无疑便是皇后所为了。

“七子,奴婢瞧着您为此事可没少忧虑。不如,用过早膳奴婢便陪您出去走走?”

满月是看着一脸无何血色的闻人今夕,心中亦是为其着急。听闻昨夜还无法入眠,如今不趁天气良好出去走走,可当真会把人闷出病来。

闻人今夕也不反对,点首便说:“今日许是不会太冷,我们出去走走也好。”

于是用过早膳,二人便出了长安阁,可身后却无奈的跟着一个暮云。

闻人今夕不愿其跟着,可后者却言:“七子外出,奴婢若是不跟着,心中便有许多不踏实。”

以表看之,暮云是出于自己的职责,且还可看出其待主子是何等的用心。可细观其内,却也不难看出,她是为了监视闻人今夕的一举一动。

如此一出去,闻人今夕自然是心情未可放松,人便气不打一处来。

幸而满月平日里与她多有不和,见此状,便骂道:“又欲偷懒了不是?我陪七子出去走走、散散心,你无故跟出来偷懒做什么?莫非是闲着宫里无事做?”

满月那有模有样的呵叱令闻人今夕忍俊不禁,背对着二人便欲笑出声来。

“七子,我们走。”满月拉过闻人今夕,可心中依旧不满,“整日就知道跟着偷懒,也不瞧瞧自己跟着有用处!”

拉着闻人今夕走时,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一眼身后的暮云。

闻人今夕正欲大笑,却又听得满月小声言说:“其实她无非就是想盯着七子。”

闻人今夕突兀一定脚,回头看了一眼长安阁门口处,见暮云已然不在,方回首,心道原来满月亦是早已知晓此事。

为了试探一番满月是否对自己坦诚,闻人今夕便问道:“你似乎很不喜钟离千岁,能告知我此为何故?”

满月亦是沉思许久,方低沉着声音答道:“钟离千岁是间接害死我娘的凶手,当初若不是他下令不准未洗完衣的宫女吃饭,奴婢的母亲亦不会如此饿死。”

满月声音极其低沉,似乎那是她最不愿提及之事。且如此一来,便也印证了符斜曾经所言,满月确实有怨恨钟离北望之理由。

闻人今夕转而拉过其手:“我娘也死了,如今我于宫中亦是无依无靠。不过既然主仆一场,我们也应相互照应。”

安慰了满月,闻人今夕便又带着其一同往前走。

漫无目的的行至途中,二人路过了一个满是梅花的宫墙处。此时虽不是梅花盛开之际,然却可见墙内星星点点的梅花盛开着。

走近抬首一望,见“侯馆”二字赫然立于宫门之上。

侯字泛指达官贵人亦或是爵位,如今此字能出现于此,内住之人想必身份绝非一般。

此为内廷,命妇们居住之地,能有如此闲情雅致种梅、养梅、赏梅,又身份高贵,闻人今夕当真是猜不透会有何人有此待遇。

因而好奇询问满月:“此处为何人住所?竟会有如此雅致打理梅林?”

“七子,侯馆乃遂晴姑姑住处。”满月小声言说,生怕他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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