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菩提树下,荣恩寺中,一片祥和安宁之景。大殿中佛像前,烟雾袅绕升起、佛像金光闪烁一眼望去仿佛看到自己、父母、亲人一切众生皆有显现,正是佛为众生,众生皆佛的完美写照。荣恩寺前隋年间,佛家觉者光照大师应隋文帝之邀所立。历两朝不衰,如今其地位虽逐渐被白马寺取代,但是天下却是没有任何人敢于小看于它,佛家四脉始终皆以其为首,其更是与道家三清宫、广寒宫、玉霄宫,和魔道天魔殿、七杀殿、北冥派齐名。其当代主持见痴大师更是难得的觉者,天下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师傅,秦王是否太过了?”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沙弥,有些气愤的道。两腮气鼓鼓的活像两个小包子,瞪着乌黑明亮的像明珠一般的眼睛。“太可恶了啊?”秦王竟然以为太子妃及其长女守灵为由将自己师徒二人赶出大殿,要知道这荣恩寺自祖师传下来。历来就人丁稀少,满打满算加上经常来寺里帮忙的王大妈也不过五六人而已。还是算上早已出去苦行历练的二师兄和四师姐,若不是大师兄拦着自己早就给了他们这群混蛋一个教训了。

“你的心乱了,蝉儿。”上首一位须发洁白如雪长挂与胸、满脸皱纹的老和尚看了一眼来回踱步的小和尚道。右手捻起一旁的木磬,咚咚咚……咚咚的随意敲着。一只飞过的鸟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灵动之光,发出一声高亢的长鸣。

“弟子明白了!”沙弥听闻鱼磬声,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于老僧身后的蒲团上坐定,默念《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师傅,那人来了!是否要······“大门被推开,一片阳关撒落在禅房中。印的通红一片,像是那夕阳流露出的一丝血色。一位高瘦灰衣的老者,疾步来到老僧身边有些急切的道。

看着入定的小童,老僧看着门外有些枯黄的菩提树说道“如今我佛门大劫将至,他们在外或可保我荣恩寺一丝传承不灭。就随她二人吧!”如今金山寺破灭,雷音寺远在西土,烂柯寺传承神秘,无人可知,而那号称佛门源流的弥陀寺早在上古时期便已消逝。白马寺欲做那件事只有从这荣恩寺着手,可惜他们违背了我佛真意啊!

顺着老人的目光而去看到菩提树下的一片片枯叶,感到一阵阵头晕。这菩提树乃佛门圣物与佛门气数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这难道真的大劫难逃吗?

“何必如此,切勿做那小之态儿。”见痴和尚一脸微笑的看着金黄的菩提树叶,劝解道“花开花谢,缘起缘灭;不过天地自然运转而已。这菩提屹立于此已经百余年,如今枯萎不过是顺应其自身之天命尔。就算你能救得了一时却是救不了它一生啊!何必牵扯那无辜的小女孩?这样的做法与他们又有和分别!”

“老大,我们一天死守在这荣恩寺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大殿中一道粗旷的声音,有些急躁的说道。

一位靠着柱子正闭目养神的大汉,睁开眼眸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兵甲不整的人。“哼,给我滚回去。若是出了什么乱子恐怕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老大我……,就是有些不甘心啊!”其看着大汉突然睁开的眼睛,吓得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才止住。眼前的人瓦岗寨一战中战友尽皆被杀,自己更是被瓦岗寨的白衣神箭王伯当给射瞎了右眼。可是秦王殿下竟然收编瓦岗寨之后对此事只字不提,令他心寒意冷。之后便被调到后勤押运粮草,统领自己等人。如今更是被调来为前太子妃和永宁公主守灵,恐怕以后自己等人得守一辈子喽!毕竟自己等人……,不过这样也好不用让家里的婆娘一天到晚的念叨了。想到这里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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