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是女不妨碍他们接人待客。”他要的是让别人认不出她的脸。

齐佩佩瞅着卫翕的脸小嘴半张,忘了合上。一直听说自家二哥在外捣鼓着,头次见,真的好神奇!

不过两炷香的时间,她见证了另一张脸的诞生。

卫翕的脸变得更精瘦,颧骨高耸,狠狠凸了出来。下巴溜尖,两侧线条上沿,棱角分明。肤色比之前偏黑了,更像男人家。

脖子上粘了假喉结,眼睛被勾成了狭长、细小的丹凤嗯……三角眼,鼻子下贴着两撇小胡子,她看着,怎么觉着有点贼眉鼠眼呢?

托盘里有两套青灰粗布衫,是刚刚晃合,齐兆的长随送进来的。

兆二爷慢悠悠骑着马,两青衣奴隶在后边儿跟着。齐兆时不时眼神儿往后瞟,看着卫翕在后边儿费力走着,笑的开怀。

牛车被晃合架走送齐佩佩回齐府了,只得委屈郡主大人走走路。再说,哪儿来坐牛车的奴隶。

卫翕可没齐兆想的那般多,她顾不上辛苦不辛苦,一双眼不住的骨碌转,四处打量。

两旁松柏林立,行人匆匆,天空上不时飞过三两苍鹰鹞子。有人提着笼子,里面是高价得来的斑斓鹦鹉,一路听见类似“锤死~锤死~”声音。

并无特别,景致普通,不如之前在味源居看到的热闹,但卫翕整个人洋溢着轻灵喜悦,真好,真好,天高地阔。

“嗳,阿炽。”

听见主人呼唤,卫翕忙垂首小跑至齐兆身边,阿炽是她的化名。

齐兆略微弯腰,随意问道,“阿炽啊,卫侯爷还有多久抵达临安?”

“昨日收到传信,还需半月,你不知道?”卫翕疑惑地瞥了眼,不应该呀。

齐兆白了她一眼,“我怎么会知道,那是你爹又不是我爹。”

哦,是她想多了?她还以为,他已经盯上卫延了。

“你庶兄可跟着一道?”

这可把卫翕问住,怔愣答道,“未曾提及。”

脑海中未有这位庶兄的半点印象,若非今日齐兆提起,卫翕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位庶兄。自己的这位阿兄生于边陲,长于军中,单名一个瓒字,只听闻从未见过。

“年前齐二哥从芜江归来,可是见过我阿兄?”

从芜江回临安,途经安乐侯所辖的洮南六镇。

“在洮南略作休整时远远看过一眼,见令兄在巡防。我风尘仆仆,衣衫不整,两手空空无物,就不忝着脸上前叨扰。”

卫翕点头表意,半阖眼皮掩住心思,低头走着。齐兆没继续与她搭话,胯下五花马蹄声哒哒,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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