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苏烈很快走进了拂尘居的院子,恭敬的对着李元湛行了一礼。
“苏大人今日来的匆忙,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李元湛客套的还了个礼,请他在院中坐下。
苏烈没有移步的意思,正色道:“我方才听说,刑部呈递的有关将军府的罪状文书,又被殿下驳回了。”
“没错。”李元湛淡淡道,“没有证据。”
“怎么没有证据?张氏兄妹在冀州先后畏罪自杀就是铁证!如果他们真的没有心存反意,为何要逃,张天明又为何在官兵找到她时……畏罪自焚。”
苏烈的声音略显急切,特地拉长了畏罪自焚四个字。说到张天明时,苏烈暗暗瞄了一眼李元湛。
李元湛只是平淡地皱了皱眉头,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看来他确实如传闻所说,不喜欢这个齐王妃。原本苏烈想着拿他念及旧情,不能客观断案来大做文章,逼他放手这桩案子,现在来看,恐怕行不通。
有情易攻,无情之人最是难以拿捏。
李元湛任大理寺少卿这一年半,是出了名的严谨公正,不掺杂个人的情感,当年即使是太子犯案,他也没有留丝毫的情面。经他手的案件,没有超过两个月之久未破的,除了召兵令这一桩。
想到这,苏烈又道:“陛下命殿下亲审此案是信任殿下的能力,如今已经超过一年时间,殿下为何迟迟不肯结案,任凭将军府那群乱党余孽逍遥法外。殿下应该知道那召兵令的的危险,若是此案不结,陛下恐难安心哪!”
李元湛眸色一沉,语气中寒意森森:“照苏大人的意思,物证都没有,死了两个人就可以盖棺定论了?召兵令存不存在都难以确定,苏大人为何如此急着治将军府于死地?若是桩桩案件都叫苏大人这般审理,那本王今日杀了苏大人,明日便可以诬陷召兵令在苏大人手中。”
“殿下怎可如此说!我也是替陛下的安危担忧,才如此着急。”
苏烈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有些慌张的看向李元湛。他没想到,一向内敛平和的齐王,会在将军府一事上如此强硬。
“好一个安危。”李元湛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眸中闪过如刀锋般锐利的光,看得苏烈直冒冷汗。
“苏大人以为,上唐这二十余载的安危是谁在拼死守护?突厥联合吐谷浑大兵压境的时候,苏大人怎么不谈安危?如今上唐太平了,就算要过河拆桥,也要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来。”
苏烈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元湛会如此出言不逊,一时间竟有些愕然。
细细想来,这两年的时间里,齐王的羽翼丰满了不止一星半点,特别是在娶了清河郡主之后,皇上将神武军和南衙禁军交给了齐王不说,南平王更是有将封地的府兵交给齐王管理的打算。如今的齐王,再也不是那个是手无兵权,无争无求的闲散王爷了。
“是苏某考虑不周。”苏烈咬了咬牙沉声道:“既然殿下还在搜集证据,那苏某就不过多干涉殿下的事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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