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那首已经交手好一会儿,平叔也撤回了庭院,书房这首能清晰地听见打斗声响,可柴君岚也不急,瞧着小姑娘发火的模样,心情出奇地好,连着脸上的笑意也格外温和。他静静地看着怀玥,桃花眼含情脉脉的模样,像能把人也吸引进去。

怀玥骂完了,困惑又怀疑地也盯着他看了半响,一点也不明白他这副表情是个什么意思。半年前来到这世间开始,她就没想过这个为了严家姑娘而坠入魔道的大魔头会对自己有兴趣。

诚然,以他的美貌,完全可以只对自己有兴趣。

实在僵持不下时,怀玥才妥协道:“我先去和师父说一声。”

柴君岚轻抓住她的胳膊,半推半就着把人带走,一边又说:“你放心,我留在右耳室的字条,你师父应该看到了。他是聪明人,这会儿怕是已经到城里了。”右耳室下有暗道,而且还是齐延公熟悉的一条暗道。

他们从后门抄小路来到了邻家宅院后面。那沿东的小溪交叉口不远处,是一辆不起眼的普通马车。

怀玥的视线落在柴君岚的手背上,并无爱恋感觉。这种只能顺从,不能主张的情势彰显了主人家的身份,继而衍生成带着宠物踏青的既视感。理智回归的同时,她想起梅园前厅里的混乱,她方才趁乱去找柴君岚的时候,安莲姑的人就已经和京洛山庄、平远镖局、温长言等众打了起来。那十八个人虽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但这些天相处下来,怀玥与他们也算合得来,尤其在玄字卫与他们之间对比,那是大写的直爽豪气。

眼看马车近了,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旋即蹙眉问他:“柴君岚,你是不是本来就没打算给安莲姑还人?”玄字卫都不在,平叔也退回来了,如今他们也离开了梅园,剩下的不就是玄火和那十八位兄弟吗?如果玄火也走了,待那两个探消息的回来,这二十个人非要在梅园丧命不可。安莲姑与他无冤无仇,柴君岚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想借刀杀人?

谢屏南适才说他杀人不眨眼,那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柴君岚只是沉默,从容地牵着她来到了马车前,撩开车帘察看一眼,见里边置放着三匹不同花色的布料,分别为一匹蜀锦,两匹绫罗。他兀自站着沉思也不放手,直到想通了,才回头问怀玥:“你以为我会在梅园杀人?”

怀玥一听,也觉得矛盾,这地方再怎么令他睹物思人,那也是柴姑姑给的宅子,可他至于站在原处想了这么久?她神情复杂地盯着他看,最终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你真是迷一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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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内。

马车停在东梁酒楼的侧门,怀玥下马车将铁扇交给了守门的厮儿,“给你们东家送去,就说是柴九有事相见。”

厮儿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铁扇,在想着眼前稚嫩清丽的红衣姑娘是不是在捉弄自己,可柴君岚撩开车帘露出了半张脸的时候,他却是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有些气短地往里面跑。

怀玥一看便知这厮儿定是见过柴君岚的,毕竟时隔齐云之巅一战不过半年之久,离他被人公认为魔头也不过一年时光。她撇嘴道:“你早露脸不就好了,非要装什么神秘。再次声明,我是大夫,不是你的玄字卫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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