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一段时间,清欢都任由自己沉浸在李剡的柔情中。虽然到现在为止,她都没亲口听到李剡对她的表白。
但是清欢不介意,或者有的人,不喜欢将感情说出来。毕竟清欢自己,也未对李剡直接表达过。
但两人都心照不宣,她以为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这段时间,村里的陈伯也常常过来找李剡,但是这次不是喝酒,而是下棋。
陈伯自己带着一副棋子,闲暇时总是过来找李剡。若是李剡在地里劳作,陈伯则会去地里帮忙。哪怕李剡晚上才有空闲,陈伯也愿意等。
所以,近来总看到两人在堂屋谈笑风生,挑灯夜战。
清欢有时候好奇,就去看他们下棋。围棋她一直都不会下,就在旁边看着,也觉得很吃力。因为看不懂,所以看一会儿,她就觉得无聊,便回了房间。
袁朝大多数时候跟他们一起,因而阿谷也落了单。两人便在房间里,做些女红。
这天晚上,他们三人照例在下围棋。因着月光清明,便将桌子放在院子里,借着徐徐清风,怡然自得。
随着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山里的蚊虫也变多了。清欢害怕蚊虫,便依旧和阿谷在房间里。
“夫人,他们嘴里念的线道之间,局方而静,是什么啊?”
“我也不懂,我也不会下棋。”
“前几天我让袁朝教我,夫人你猜他怎么回答我的?”
“怎么回答的?”
“他说他也不会。你说他不会为什么每日都要去看?”阿谷有些愤愤然。
“你呀,这就埋怨上了。”清欢戳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道。
阿谷也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怨妇的意味了,便也笑着用手里的针线活岔开了话题。
每天他们棋局结束,都已经夜深了。陈伯每每都要告辞回家,竟从来没有遇到过豺狼。
清欢只道是陈伯运气好,不疑有他。
这天棋局散了之后,阿谷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李剡进房间,看到清欢在纳鞋底。
“什么时候学会的?”李剡坐到清欢旁边,柔声问。
“来这里这么久了,我早就学会了。”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豪。
“我还记得从前在王府,你连手帕都绣不好。”说着,从怀里摸出清欢送的手帕。
清欢还记得这条手帕,上面的字是自己写的,但是草和石头却不是自己绣的。
虽有些不好意思,但清欢扬了扬自己手里的鞋底说:“但是我现在会纳鞋底了。”
李剡却拉过她的手,看着一双手,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伤痕累累,也长了不少茧子。
“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听到这话,清欢感觉鼻子酸酸的,眼里莫名其妙湿润起来,头往旁边偏了偏,躲过李剡的目光。
“从前,是我不好,”李剡也没在意,继续说,“天子之命难违,我不得不娶你。”
“我知道。”
“我想对你无情些,但恐让你伤心。你刚嫁过来,在王府人生地不熟。”
“我知道。”
“于是我对你好,没想到你就爱上了我。”
清欢没有回答。
“我不是木头,楚祎也好,你也好,对我的感情我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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