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良养一路上想着怎样劝说葛舒把孩子打掉,他想,“葛舒对我是一片痴情,人也天性善良,模样也周正,对我也会百依百顺,只是少了一点贵族的教养,她所追求的只是相夫教子,衣食无忧,要是她再有点贵族的教养,有点高尚的追求,那不失是一个好女人!发坛兄说的也对,等我顺利接掌了家业,再娶葛舒那阻力会小得多,葛舒虽然不配做正妻,纳她为妾也总是可以的!只是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对我的前途总是还有影响,毕竟娶奴隶为妻,与奴隶生子还是会被世人嘲笑!发坛兄啊发坛兄,你怎么能懂得我的苦衷,世人又怎能每人都像你发坛兄,能够胸襟开阔,富有慈爱之心,这世人大多还是以鄙视奴隶彰显荣耀的啊!我慢慢说服葛舒,也许葛舒能够同意的,只是葛舒对有这个孩子如此在意,我只能慢慢说服她,我现在已经不忍心再把她杀掉,再说她现在已被发坛兄买至王家堡!”
勾良养满腹的心事,一路上很很觉为难,他在和王发坦、袁云天、卜鲁相这些人相处的时候,总能唤起他善良的一面,但一回到勾家堡,和世上那些奴隶主阶层人士混在一起,看到他们打骂奴隶的样子,俨然在他们眼里,奴隶和牲畜没有多少不同,都以鄙视奴隶,打骂奴隶,当做自己地位尊宠的表示。勾良养此时只想劝说葛舒把孩子打掉,他相信以葛舒对自己的顺从来看,还是有希望劝葛舒打掉孩子的,他完全忘记了在勾家堡时一定要葛舒打掉孩子的念头。
勾良养抬头看看,就要到王家堡了,大路上,并辔跑来三匹马,三匹马排成一字,马上的人还相互顾盼,似乎相谈甚欢,勾良养停住脚步,好奇地想看个究竟。
不曾料三匹马直向他跑来,只听一人老远叫着,“良养贤弟!”
勾良养闻声就能听出王发坦那清朗的叫声,心中大悦,高声喊道,“发坛兄,可想死小弟了!”
三人跑至近前,王发坦飞身下马,紧走几步,抓住勾良养的双手,说道,“良养贤弟,可想死小兄了!”
勾良养也紧紧握住王发坦的双手,“发坛兄一走这些日子,音讯全无,我还以为发坛兄把小弟忘怀了,又找到知己好友了呢!”
勾良养一说到知己好友,王发坦连忙看一眼梁国来和梁小妹说道,“良养贤弟,我给你引见两位贤人!”
王发坦点手招呼梁国来,梁国来走过来,王发坦说道,“良养贤弟,这位梁公子,学富五车,治家有术,不曾想因老父亲生性耿直,直言劝君,得罪了君主,沦为奴隶,没想到愚兄只是二十贯钱就买到如此大才,你说愚兄是不是沾了大便宜啊?”
勾良养打量一眼梁国来,只见梁国来儒雅俊秀,一看就是个大家公子,饱读诗书的书生气度,勾良养连忙问好道,“梁公子!”
没想到梁国来竟然深施一礼,甚是恭敬,勾良养这才想起,梁国来是王发坦买来的奴隶。此时的勾良养虽然受到王发坦、袁云天等人的影响,对奴隶不甚小瞧,但他心里还是有鄙视奴隶的思想作祟,只是当着王发坦的面不好流露而已。
王发坦又点手招呼梁小妹过来,梁小妹走上前来,连忙给勾良养见礼,勾良养当着王发坦的面,不敢失礼,只能偷眼观瞧梁小妹,只见梁小妹尚有憔悴面容,衣着平淡,却掩饰不住梁小妹的雍容典雅,眼光中透露着一种饱读诗书的明亮,勾良养不禁失声叫出来,“哎呀!”
他被梁小妹的气质深深地打动着,从梁小妹身上,他能感觉到一种开朗。
王发坦见状,知道勾良养老毛病又犯了,连忙招呼勾良养道,“良养贤弟,快随愚兄进家,你我和梁家二兄妹好好聊聊,真是畅快,你发坦兄得到二位贤人!”
勾良养、梁国来和梁小妹随着王发坦走进宅院,早有仆人来牵走马匹。王发坦带领三人进入客房,客房里面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王发坦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日子里,金莲会每天亲自把自己的客房打扫的干干净净。
王发坦问女仆道,“金大管家怎么没来?”
女仆忙答道,“已经差人去通知大管家了!”
卜鲁相摒弃杂念,调匀呼吸,他明白今天的打斗自己一点把握没有,毕竟欧阳坚是有备而来,自己完全在意料之外,不曾想到会在这里与强敌重逢,自己还是孤立无援,想起袁云天那亲切无邪的笑脸,那拿自己当做这世上唯一依靠的真情实意,卜鲁相心里一阵欣慰,他打定主意,“就算老哥哥今天粉身碎骨,再也不能与公子想见,也没有什么可怕,我一定要把欧阳坚吸引到我这里,想方设法与欧阳坚同归于尽,只是公子你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多加小心,还有王发坦王堡主,有可能是一个有力量的朋友,要是老哥哥有不测,小兄弟你自多珍重!但愿王发坦你是一个正人君子,照顾好我家公子!”
想到这里,卜鲁相那昏花的老眼里流出几滴眼泪,他看看天空,西方很快就要出现晚霞,卜鲁相心里一阵难过,也许自己就要见不到这美丽的晚霞。
他看到那苍鹰在空中盘旋,只是离不开自己的头顶,卜鲁相心中一阵悲哀,又一阵高兴,心里暗叫道,“欧阳坚,你来吧!今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卜鲁相注意到苍鹰盘旋的圈子越来越小,他意识到敌人越来越近了。
猴崽子看到袁云天和飞檐鼠开始休息,而不急于搬运粮食,猴崽子意识到袁云天可能有了戒备,但他似乎胸有成竹一样地指挥着几个黑衣人,“你们几个装作土匪山贼去抢劫那小黑驴,只要骚扰他,不让他休息就行,那就算大功一件!”
几个黑衣人一边把黑纱蒙面,一边答应道,“是,头!”
猴崽子看看西边的天空,太阳就要下山了,猴崽子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吴姓,你个小黑驴,这回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我的算计!”
独眼左连忙往猴崽子跟前凑一凑脑袋,谄媚地对猴崽子说道,“孙大哥,我算是服你了,咱王家堡论计谋,恐怕十个王二管家也比不上你啊!”
猴崽子听了独眼左的话,心里得意,他虽然年龄小,独眼左叫他大哥,那是尊他为头的表示,他心里自然高兴;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浅薄,他偷偷用手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用疼痛让自己再次冷静下来,他心想,“不能在最后就要胜利时,让高兴冲昏了头脑,得保持冷静,随时应付出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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