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想来陪皇后和男人一起吃饭的,可是此时此刻,苏子画却全然没了心情,她也想静下来,好好想想。
风有些大了,女人青丝上还飘零着冬槐树上飞下的花絮。
紫玉一脸忐忑的望向主子,小声道:“大小姐冷么?风大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苏子画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吹吹风,也好让脑子清醒些。”
紫玉欲言又止,她看得出主子虽然唇角挂着笑,可是内心未心是快乐的,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大小姐,其实奴婢觉得太子殿下真的是个好人,你对他也太苛刻了!”
苏子画的脚步倏然而止,侧眸望向紫玉,清冷的眸光顿时让那丫头不敢再说话,不想,女人接下来却是淡淡开口:“哦?本小姐怎么苛刻了?你倒是说说”
紫玉抿着下唇,吱吱唔唔不肯再说:“这个奴婢不敢放肆!”
苏子画佯装不悦的赏了她一记白眼,漫不经心的淡淡道:“让你说,你就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
“那奴婢就放肆了!奴婢觉得太子殿下对大小姐已经够好了,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不愿意看你伤心,却将自己陷入两难境地,要知道
太子之位对于一个皇子而言是多么重要,可是如今他却要在太子之位和心爱的女人之间做出选择!这对于他而言,不是太残忍了吗?
再说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可是堂堂一国太子,大小姐却不许他再纳侧妃,于情于理这似乎都说不过去呀!”
紫玉的语速很慢,因为这些话有犯上之嫌,她也格外小心翼翼,不时观察着主子脸上的表情变化,却见苏子画的面色出奇的平静,时而眼敛低垂,若有所思模样。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接纳长钦公主,让尘安心坐稳他的太子之位,是吗?”
女人飘渺的声音枭枭传来,这一刻的她,似出奇的安静柔美。
“奴婢觉得娶一个长钦公主,并不影响太子殿下和大小姐的感情,反倒会让太子殿下觉得,大小姐的胸怀气魄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待他日荣登九五之时,皇后之位定然非大小姐莫属。”
紫玉的嗓音压得更低了,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丫鬟,却她也同样有护主情怀,也有爱国情怀,她们是夏商国的人,如果苏子画它日当上了皇后,那也是夏商国的荣耀,也是维系两国关系的重要纽带。
“让我好好想想吧”
苏子画没有直接给紫玉答复,云淡风轻的淡淡应了声。
夜深了,苏子画已经上床躺下了,男人才从外面回来。
推门而入,崇政夜华的目光直直落到床榻上的女人身上,眸光一紧,关切出声:“今儿怎么这
么早就睡下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有没有叫太医来看过?”
苏子画忍不住低笑出声,轻柔道:“瞧把你紧张的,我不过是觉得今儿倦得很,所以想早点睡罢了。再说就算是身子不舒服,我自个儿不就是大夫么?哪还用得着请太医”
“这就好!你现在可是怀着身孕的人,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男人洗了把脸,褪了身上的外袍,挂到屏风上,眸光从女人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淡淡扫过,眸光闪过一丝幽暗深邃。
苏子画看似不经意,淡淡的笑问道:“华,听说你今晚在鎏花宫陪母后用膳,怎么突然想起去那儿?也不叫上我一道儿”
崇政夜华上了床,顺势搂上了女人的身子,温柔应:“好久没去看母后,突然想起便去了,事先没个计划,母后那里也没准备菜,想着你怀着身孕,便就此作罢了。”
女人唇角的笑容越漾越深,心头倍感温暖,只是想到心头的某个梗,笑容微僵,暗暗轻叹了一口长气,又道:“华,今日父皇在兰香宫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
半响的沉默后,男人环在她腰间的大手收得更紧了些,闷沉出声:“今天你也倦了,咱们都早点歇下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男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苏子画的问题搪塞了回去,女人安静的窝在男人怀里,两人都轻闭上眼,身体亲密紧贴,却是各有所思。
空气静谧而祥和,一个时辰过去了,苏子画依然是醒的,她睡不着,而且她确定男人也同样睡不着,只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享受着这份夜的宁静。
“你明日去回了皇上的话,答应了这门亲事吧!”
女人云淡风轻的柔柔嗓音在空气里溢出,她知道若是不冲破面临的这道关卡,她和男人之间的感情也将会受到重创。
崇政夜华若是失去太子之位,定然倍受打击,而这也是她不愿意看见的。
男人依然闭着眼,低沉的嗓音从喉咙缓缓逸出:“若是要以失去你为代价,本王宁可不娶。”
苏子画仰望着男人俊美镌刻的五官,伸出柔荑轻轻捧上他的脸颊:“华,我不会离开你,只要你的心属于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崇政夜华缓缓睁开了眼睛,对视上女人眸光深处的情深款款,瞳仁深处亦闪现着激动的光芒。
他粗粝指腹落上她粉嫩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变得愈加沙哑:“本王对天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负画儿,若违前誓言,定遭天打五雷轰”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女人的柔荑捂住了嘴,苏子画低声娇嗔道:“我才不要听你发什么毒誓,能被抢走的爱人,不要也罢,本小姐不稀罕”
以吻
封唇,男人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满满浓情蜜意都融化在这深吻里。
女人含糊不清的抗议声低低传来:“不要”
男人邪侫的低笑声透着笃定:“要!”
方才还寂静无声的房间,细碎声不断传来,春光旖旎,夜色暧昧。
翌日,苏子画便让崇政夜华去回了皇上的话,答应迎娶南燕国长钦公主为侧妃,只要他们两情相悦,其他女人便也只是路旁的风景。
不想当天下午,舒兰宁便亲自前来月华宫请安。
苏子画接到丫鬟的通传,淡淡道:“请长钦公主先到偏殿候着,本妃一会儿就来。”
很快,苏子画穿戴整齐便去了偏殿,原本端坐在位置上饮茶的舒兰宁,在看见女人后立刻笑意盈盈起身迎上前来:“画儿姐姐今日的气色真好,兰宁特意来给姐姐请安。”
苏子画莞尔一笑,淡淡道:“长钦公主太客气了,实不必行此礼数。”
舒兰宁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笑望着苏子画:“兰宁还没有进门,日后还得仰仗姐姐多多照顾,这些礼数是少不了,等兰宁和太子行礼之日,再亲手端茶敬画儿姐姐。”
虽是自己帮男人做出的这个决定,可在听见舒兰宁说起行礼之事时,苏子画心头还是有些发堵,喉咙里也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兰宁知道,太子殿下之所以肯答应这门亲事,也都是承蒙画儿姐姐贤良淑德,所以为了表示谢意,兰宁特意为画儿姐姐准备了一份礼物。”
舒兰宁一边说,眸光淡淡睨了一眼身旁的丫鬟玉梳,只见她手里端拿着一只华丽小巧的精致锦盒,打开来看,盒子的里衬是高端大气红色锦锻,上面静躺着一只看似普通的珠串手链。
苏子画的目光落在那串珠链上,木珠是黑色的,却并非乌木,不知是何种材质制成?
“这串天珠是兰宁八岁那年,母后请高人为我求来的平安符,兰宁小时候一直体弱多病,可自从请了这串天珠回来,我就再也没生过病。今儿兰宁将这串天珠送给画儿姐姐,希望它能保佑姐姐和小世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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