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好。”
“好好好,哎哟哎哟,人来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秦永珍接过那箱柚子,瞬间被那份可观的重量吓到,“你买什么啦?怎么这么重?”
“柚子啊,水果店搞促销,特别便宜,我一不小心就买多了。嘿嘿。”
一听“便宜”,秦永珍笑得更开心了,不由夸奖道:“还是我们晓澄会买东西,不过这么多我和老马两个人也吃不完,等会你记得带一半走啊。“
待闻到一阵清淡怡人的花香,秦永珍这才看见门后的裴庆承。
她眼前一亮,又作懊恼:“哎呀,瞧我这忙的,来来来,你们快进来。”
秦永珍退进屋内,让两个年轻人进门。
李晓澄熟门熟路地取出拖鞋换上,又找了一双大号男士拖鞋放在地上。
裴庆承换上拖鞋,跟着李晓澄进屋,将花献给师母:“这是晓澄选的花,希望您喜欢。”
闻言,李晓澄不由撇嘴,这人还懂怎么送人情呐?
秦永珍接过花束,眼周笑纹更深了:“真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们啦。”
可见不管是几岁的女人,只要收到花,心情就会变好。
招呼裴庆承在沙发上坐下,摆好茶点后,秦永珍便喊李晓澄帮她挑一个花瓶用来插花。
李晓澄打开摆着一堆奖杯的陈列柜,挑了一只底座是黄铜的欧式新古典玻璃摆件。
秦永珍少不了又夸她眼光好,二人一同进了厨房,将许久没用的花瓶洗净注水。
“报纸包一包就好啦,扎得这么好看,我都不忍心拆掉了。”
秦永珍生性热情爽朗,哪怕上了年纪,也是娇娇软软甜甜的少女性格。
她说话还习惯带一波语气词,常被丈夫取笑要是不带几个“喏”“呐”“啦”,她就不会讲话似的。
李晓澄这张嘴惯会哄人:“扎得好看,您才有拆礼物的心情呀。”
秦永珍想了想,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哦。”
李晓澄拿起剪刀,利落地剪掉扎花的束带,将花一把插进花瓶,拨散后又随意笼了笼。
她简单几个动作,便让原本扎实的花束,呈现出了一种自然的美态。
秦永珍见了直说好看,欢喜地不得了。
李晓澄问起那天学校篮球比赛怎么没见她和老马来,秦永珍说:“别提了,那天早上保姆慌慌张张地打我电话,说我姆妈摔了一跤,我们只好临时赶回金华了。”
得悉老人家后来并无大碍,李晓澄又安慰了几句。
秦永珍拧上水龙头,朝她眨眨眼:“我听说那天的比赛很精彩,都上报纸咯。”
李晓澄挠挠头装傻。
她是大的学生,在校期间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即使毕业多年,教职工里也有不少还认识她的。
当时事情闹得这么大,她早就做好心理建设。
不过,虽然知道瞒不住,但她还是很鸵鸟地希望长辈们能放她一马。
就算他们对她与易燃之间的种种毫不知情,但她当时头脑发热的行为,哪怕用最朴实的语言来描述,依然会叫她面红耳赤。
听说自那天后,为了防止其他人效仿,学校明文禁止篮球馆使用长度超过两米的横幅。
事后栗温跟她抱怨,以后的加油横幅只能做分段处理了。
李晓澄听了很抱歉,痛快地赞助了一千块活动经费给球队。
好在秦永珍也只是提了一嘴,并没深挖内情。
好像李晓澄会做出那样危险的行为,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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