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扶着脑袋,缓了好一会儿:“御史台。”
御史中丞葛常怀赶紧出列。
“此事交给你们先期查问,要详加查探上告百姓口供实情,调取近三年来盐铁、度支、户部三部的账册及往来公文,以及其收支情形、各地赋税、傜役情况。要快,十日内给朕一个详实的回话。”
“计相独孤烈今日起暂停衙内公务,扣留宫中,三司三部主事官员等人暂扣建业府监牢,非朕命不得任何人前去探视。其余三司官员需全力配合御史台审核,若有人从中作梗,欺瞒谎报,建业府可直接扣押相关人等。”
说完这些,赵泽起身,无视跪在地上一个劲喊冤的独孤烈,眼神锐利的向殿中众臣道:“赋税,乃国之根本。自今日起,清查赋税乃是当朝第一大事、要事,除前线军情外,其余诸事皆以清查赋税为先,全体臣工务必通力配合。朕就不信,理不清这天下赋税!”
众臣闻言拜倒在地,:“臣等遵旨。”
散朝后,穆王府外院书房中。
明庭与赵溶都没回府更衣,直接就都赶到赵泫府中。
哪知府里管家竟说,赵泫在衙门公务还没有回来,故而他俩只得焦急的等在书房中。
等了得有两个时辰之后,才见赵泫穿着官服磨磨蹭蹭的从外进来,准备往内院去更衣。
明庭赶紧跑出书房,拉住赵泫。
“你拖着我作甚,就算天塌下来你也得让我把这身衣服换了吧。”赵泫一面挣扎,一面道。
“现在天是还没塌,明日可就保不准了,我们等的都快急死了,你还换什么衣服啊。”明庭急的一边说,一边连拉带推的把赵泫把赵泫拽进了书房。
书房里,赵溶也很是焦急,见赵泫回来,赶紧接过他手中的官帽,替他装了一盏茶,道:“五哥你这是跑哪里去了,我和明庭等你半日。”
“今日有两境军报送到,我方在枢院衙门里公务。”赵泫饮了一口茶汤缓缓道。
“朝会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管什么两境军报?”明庭看着赵泫气定神闲的样子无奈道。
“五哥,你该不会早就知道这事了吧?”赵溶满面狐疑,猜测着问。
赵泫温和的笑了一下,放下茶盏,道:“明庭,你要多跟小七学学,遇事千万不要慌张。”
明庭瞪大了眼睛:“你果真早就知道了。”
赵泫微微一笑,从容道:“我不仅早知此事,而且这件事也是我告诉怀王的。不然以独孤烈的手段,就算没有将那班百姓赶尽杀绝,也绝不会由着他们如此顺利的进城。”
明庭更为惊讶的说:“原来是你,我就说既有人沿途追杀,这群百姓怎能如此顺利的告了御状,原来是怀王在后面为他们撑腰。”
赵溶紧促双眉,神情颇为忧愁的道:“五哥,你如今当真与二哥一党?”
他话音刚落,书房里的气氛就顿时冷了下来。
赵泫看着赵溶澄明的双目,语气坚定的答:“是。”
赵溶登时急了:“为什么?你明知二哥他纠结党羽是要干什么,他这是要···”
“谋反!”相比赵溶的急切焦躁,赵泫显得极为镇定从容,“我当然知道,不知如此,赵沅这些年结党营私、草菅人命、侵吞国帑,桩桩件件我都知道。甚至比你知道的,还要详细,还要多。”
赵溶猛地站起身,怒道:“那你为什么要帮他,上次百官考绩是你,这次清查赋税又是你!”
赵泫依旧坐在那里,声音中透着无比的镇静:“我的目标是要扳倒独霸朝政的独孤家族,既与他目标一致,为什么不能帮他?”
赵溶望着赵泫怒喊:“就凭他有悖逆官家之心,你就不能帮他!为人臣者必忠于君,五哥,官家才是你唯一需要忠心扶持的人,不是他赵沅!”
赵泫丝毫没有逃避赵溶的目光,他眼中透着冷酷,嘴角嘴着冰霜,无情道:“你的官家,从来只当我是一颗任意摆布的棋子,一个永远被猜忌的对象,他从来就没当我是兄弟!”赵泫说着吐了口气,恢复了温和的口吻,“至少在这点上,怀王曾经比他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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