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庆就快沉不住气了,可他仍不敢造次。
开玩笑!面前的可是当今公主的未来驸马呀!哪容得他一个小小县令在此吆五喝六?
昨天焦庆得知自己县内来了一位驸马的消息的时候,脑袋都快炸了,心里连喊老天爷!
一个手眼通天的易氏大娘子还不够,怎么又多出一位未来驸马来?还让不让他这个小小县令活了?
梁丘县令上任五年,始终恪尽职守,县内也因此风平浪静,哪知道,这短短几天就像开锅了一样,大锤子一个接一个地往他脑袋上砸,几乎让他招架不过来!
柴景本来不想透露自己那个不怎么光彩的身份,可是想让一县之长仅凭他们的一面之词就举全县之力拿贼,光靠易平萱的面子好像还差那么一点意思,于是柴景不得不亮出自己的未来驸马身份。
当他公开自己的身份之后,焦庆一副被一吨苍蝇卡住喉咙的表情。
柴景觉得好笑,心想这位傻到可爱的县令如果知道在他治下还蛰伏着一个本该被诛连九族的逃犯赵宗良,不知道又会是什么表情。
不光是县令焦庆着急,柴景也是心急如焚。
他跟焦庆不同,焦庆的目的是捉拿匪寇,尽到他县令的职责,可柴景却和易平萱有一个约定,或者说是交易更为贴切一些。
他今天,一定要把黄鸿填和齐连轩一起按在货物旁,捉他们一个现行!
其实,何止是他们,就连巷子里的大汉们也开始沉不住气了,有的甚至来回踱起步子,却被坐在车辕上打盹的齐连轩给制止了。
柴景在酒楼上看着楼下一幕,觉得这个人做个匪寇实在是有点可惜了。
正午的太阳烤的人难受,耿烨走到窗边替柴景和焦庆拉下竹帘。此时日头已绕过屋檐到了另一边,在窗口投下偏斜的影子。
对于柴景来说,这样的初春天气实在太诡异了,可其他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没有任何异样。
在阳光的炙烤下,石板路冒出丝丝热浪,似有水汽在升腾,踏上去脚底发烫。
正午过后很少有人出门闲逛,街道安静得落针可闻,枝叶繁茂的大树蔫蔫地摇动着叶子,树影缩成一团,阴影处一条脏兮兮的土狗趴在地上伸长舌头不停的喘着气。
齐连轩头发几乎湿透,他摘下斗笠,鬓边的几根碎发粘在脸颊上,后背也起了一层薄汗,粘粘腻腻很不舒服。
饶是如此,他也只是扭动了一下身子,就又重新把斗笠带回去,抱着胸一言不发。
这时候,就不得不佩服梁丘县的捕快和衙役们,有不少人现在正潜伏在房顶,顶着大太阳都快烤成人干了,可仍然是一动不动,以免被匪徒发现。
还真是治下有方啊?
现在,柴景不得不对焦庆刮目相看了!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终于从巷子里走出来一个身影,正是易氏商号的掌柜黄鸿天,他正贴着墙根鬼鬼祟祟往巷口走去。
柴景一看到他出现,顿时精神就是一震。
“来了。”他对快要睡着的焦庆说。
在巷口处的齐连轩也发现了黄鸿天的身影,他跳下马车迎上去。
“怎么这么慢!”他等得已然不耐烦。
黄鸿天左右看看,嘿嘿笑着说:“这时候街上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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