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府府衙之内,蒲择之等人,再次开始了针对自利州来犯之蒙贼的对策商议。

看着一群人抓耳挠腮,蒲择之也是心急如焚。

其实在他心底,对此事之应对已经暗有计较,只不过此计风险太大,一旦失败,整个巴蜀之地,都将万劫不复!

也是因此,若是此计由他这个巴蜀宣抚使制置使自己提出,到时候所有后果,都得他一人负责!

有宋一朝,刑不上士大夫,所以不至于掉脑袋,但即便是为千夫所指,那也是蒲择之绝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因此他更希望能由别人之口提出,然后自己再来一个顺水推舟……

如此一来,将来即便不敌蒙贼,自己还可以说是诸将商议的结果,还可以说自己只不过是在所有有用之策中挑了一条看起来最有用的!

但很可惜,一个上午下来,一干人等各种出谋划策,却没有一人之计于自己心底之计相符!

眼见已到午时,蒲择之总是心头烦闷,也不得不让众人先去午膳,下午接着再议。

官邸饭厅里已经准备好了吃食。

菜肴虽不多,却都是蒲择之平时最喜欢吃的。

可蒲择之此刻却毫无食欲,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唉声叹气。

“爷爷,饮茶!”

青衣少女进门奉茶,身段婀娜眉目如画,却是孙女蒲纤纤。

蒲择之嗯了一声,看到少女之时眼神中便充满了怜爱,柔声道:“昨日不是听闻有不少青年才俊,邀你于西郊赏梅?”

“什么么青年才俊,不过是一干附庸风雅之辈而已……”

蒲纤纤瘪嘴道:“这些家伙,不过都是看爷爷你身居宣抚使之高位,想要借纤纤之身攀龙附凤尔,所以全都推却了……

“你爹娘去世的早,爷爷现在又忙着抵抗蒙贼,无瑕顾及于你……”

看着这个聪明伶俐,却从一出生就父母双亡的孙女儿,蒲择之愁叹道:“所以爷爷现在是真的希望你能早些找个好人家,如此的话,即便爷爷这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下去之后也能给你爹娘有个交代,你在这世上也好有个人照应——可你这总是谁都看不上眼,爷爷这边,如何放心得下啊?”

“爷爷你就这么想将人家嫁出去么?”

蒲纤纤娇嗔道:“可人家真的还不想嫁,还想多陪你一阵呢……”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现在都十六了,再过两年,那可就真成老姑娘了!”

蒲择之白眼,然后才探听道:“前阵子那个黄亮就不错,一表人才不说更是诗画双绝,他那首绝句,爷爷我看了都拍案叫绝……还有那个孙休,乃是盐商之后,本身年纪轻轻却早已有功名,爷爷很看好他将来金榜题名……此二人,都可为佳婿之选!”

“爷爷,咱们能不能先不说这些了?”

蒲纤纤没好气的噘嘴道:“现在蒙贼来犯,我巴蜀朝不保夕,爷爷你日夜为此忧心,纤纤又哪儿有心情想些儿女私事?”

说完,也不给蒲择之插嘴的机会便接着说道:“不知道今日上午,爷爷和诸位将军们可以商议好抗击蛮蒙之良策?”

蒲择之顿时脸色默然,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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