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堙邪宗弟子在百里觎雪亮的目光下,还是放弃了继续越描越黑,转而选择坦白从宽。

“我们这趟出宗,是追踪一只天狐族落单的狐妖到此,之前在一次围剿狩妖中,宗下小师妹被妖气侵体,现在终日处于混沌梦魇之中难以脱离,我宗所存古书中有载,若能吃下灵狐的肉,或许就可以破解,所以这才想千方百计的想捉了它试试当药引子。”

云煜听完大体明白了他们的来意,略作思索后回道

“道友应该知道,无妄和几大友派的行事准则皆不相同,虽然我派向来随性,可却也不擅以私欲随意加害其他族类,它不伤及无辜,我自然也不会去伤害他,道友若是想以此讹我违反原则出手,我怕是也爱莫能助,倒不如”

话音还未落,他身子微侧,斜眼睨了一下百里觎,嘴角扬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不过我这师妹你们倒可任你们打回来以泄心头之愤,如若实在不方便动手,那她处事轻狂,我这个做大师兄的也难辞其咎,或许我也可以当着诸位的面,对其管教一二。”

百里觎一脸错愕的“哈”出了声儿,心中似有万马奔腾而过据她曾与云煜朝夕相处十几载的记忆来判断,云煜除了不待见原本那个男身的他之外,确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啊,完全没有道理突然处事如此“公允”。

还是说就算自己这会儿换了个身子,但流露出的气质也还是和他不对命盘,让他即便只是望之便可生厌

气氛突然从尴尬而凝重,逐渐开始走向了扑朔迷离

虽然云煜一直将话题往百里觎身上转移,试图让她领悟到“自己的祸事自己平”,但很明显堙邪宗要的不是这个事情走向,于是那人轻咳一声,赶忙又把话题再拽回到正轨上。

“云师兄你误会了,我们宗的私事嘛,怎好劳你出手相助,只是此番出来这么久都始终没能得手,宗里师妹怕是等不及了,本来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途径此处时想到贵派的束神索”

这回他话都还没等说完,百里觎就清楚的看到云煜唇畔闪过讥笑神色,随即连语气中都透着难掩的嘲讽,变脸之快真可谓令人叹为观止。

“贵宗最善御器,难道不知我派炼器,凡鉴其为非凡品者,便会由无华派掌门亲自注灵么无妄的神兵利器皆是活的,它们有自己的意识,非认定之人绝不可驱使,故此本派也从不将此外借。”

云煜语气稍顿,把目光从百里觎身上移开,垂眼扫过地上的堙邪宗伤残人士,略带惋惜的继续道

“万一诸位再使用不善,伤了自己性命,毕竟器物可比我这师妹更加不通人情世故,到时只怕贵宗全部都要倾巢而出,上我无妄来讨公道。”

堙邪宗之人当然不会领教过云煜丝毫不加掩饰的耿直,一时间竟还有些难以置信,错愕的怔愣了许久。

“那云师兄的意思,是不借”

“不借。”

云煜这二字回的十分坚决并掷地有声,随后一手叉着腰,另一手抬起来向上摆了摆,示意过来几个弟子将地上这几人抬起来,百里觎猜想紧接着下一步,就应该是“送”他们出去了,而云煜也确实不负她所望,当即便真的下了逐客令,虽然言辞间还算给对方留有余地,但语气已能听出不善。

“既然不需要治病,也不打算出气,那就没什么可继续谈的了,我还要处理派务,着实忙的很,恕不远送诸位。”

那人眼看自己连带病号顷刻间就要被无情的扫地出门,想起了方才御剑飞上来时的痛苦经历,又生气又憋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为了避免这趟活罪白遭,当下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

“且慢听云师兄方才说注灵之时提到无华,刚巧前些日子我们在追捕那天狐族狐妖之时,遇上了无华的掌门”

堙邪宗弟子的话一出口,百里觎就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今儿这客云煜是万万送不成了。

毕竟在很早之前,早到她都还没入无妄之时,她和云煜的师尊无妄掌门百里汐,就在找寻友派无华掌门玉衡,并且从未停止过寻找。

百里觎不知师尊为何要找这个女人,也不清楚俩人之间有着什么风流韵事,只是当初自己在民间坊间“流窜”,倒听说无妄无华两派之间早前是有一段姻亲在的,只是后来到底为什么没有结成这桩美事,那就真是不得而知了,毕竟门派秘辛不可能被写进派史之中,而单靠旁人口口相传的话,误传度又实在有些太高。

云煜这么些年想来也没少收到误报,再者他本就多疑,自然不会轻易就信了别人的话。

“哦你们当真遇上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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