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岗城,位于城东的太守衙门内,何太守在首位上如坐针毡,早上想着今天懒得去处理公务了,就不去衙门了,没想到刚搂着小妾睡上回笼觉,衙门的通令官就过来叫他,说六皇子殿下到衙门了,他赶紧换上官服戴上官帽,马车都不坐,直接骑着马就过来了。
跑到衙门里面就看见俩卫兵在正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他们拦了六皇子殿下进衙门,现在吓得要死,殿下也没有要原谅他们的意思。
“殿下来这儿有何贵干?”何太守就怕六皇子是皇上派过来视察的,他这个人虽然不贪污受贿,但也不是个勤政的官,他上任的几年四岗城发展得乌烟瘴气,遍地要饭的乞丐,恶霸为非作歹,妓女跑到大街上揽客。
“我路过这里,有贼偷了我的东西,想请大人帮我把贼捉住,拿回我的东西。”许煜洺说道,他已经让那两个卫兵不要磕头了,但是他们还是不敢停下来。
何太守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办了,不就是捉几个贼人,要是捉不到,他出钱把被盗的东西补上就行了。
“可不敢说请,这是臣下的本分。”何太守对着外面高喊:“那个谁,赶紧把城尉请过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过了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慌慌张张地走到衙门,他那肚子都要把铠甲撑爆了。
“这位是本城的城尉薛睿。”何太守给许煜洺介绍着。
“参见六皇子殿下。”薛睿行礼。
“我应该是在都城见过你。”
“没错,殿下,去年元月我去都城处理公务进过一次宫,当时有幸见过殿下一面。”
“我说看着你眼熟,我衣物和钱财被盗走了,还请薛大人派人帮忙找找。”许煜洺说。
“殿下放心,这是臣下的职责。”
“那我就回去等你们的消息。”许煜洺说完离开了衙门。
等许煜洺走远了,薛睿摘下官帽,喝了一口茶:“给我传信的也没说明白,我还以为皇长子来了,原来是六皇子,要是他的话,不用太上心,皇上都不重视他,表面上做好就行了。”
“不行,再不受重视,他也是皇子,事情得好好办,办不成再说办不成的,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让皇上摘了我的乌纱帽。”何太守平日待人傲慢,但是对于皇室和上级官吏是一点儿都不敢惹,他时时害怕被罢了官就没钱可捞了。
城西角,位于四岗城西北角的这片区域,占整个城十分之一大小,是这座城池最肮脏贫困的部分,去这里面问一问,十个人里有八个都是孤儿,男人一般都是盗贼,女人一般都是妓女,他们没有更多的生存选择,住在连门都没有的破房子里,过着老鼠一样的生活。
宁夕坐在石床上,透过窗户看对面的房子,这儿是一个小院,一共有三间小房,每间房放一个床,基本上就没什么落脚的地方了,宁夕和卢蛮就住在东边这间房,他们两个都是贼。
宁夕上身用白布裹胸,下身穿着用一件旧长衫裁成的粗布裙,勉强能够遮羞。
对面的西厢房住着个叫朱翠的妓女,姿色是真是不怎么样,皮肤也不白,长得还土,年轻的时候大的妓院根本不要她,现在快三十岁更是没人要,自己又没什么本事,就靠卖身子挣钱,过来的人也都是穷得不行的,也就不咋挑了。
朱翠和宁夕她们一样,都是从正房住着的那个人手里租的房子,那个男人姓于,岁数不大,头发却全白了,他不干什么脏活,他是个木匠,专门做棺材的,那个正房比俩厢房大不少,总停着几口棺材,看着就渗人。
卢蛮和宁夕是一对情人,他们两个两年前认识,一起攒钱要买属于自己的宅院,,虽然是盗窃得来的钱,但在这个肮脏的城市,是没有人在意这些的,现在两个人偷来的钱已经差不多可以买房子了,宁夕也要到十八岁,到了卢蛮约定娶她的年纪。
宁夕看着对面西厢房,朱翠刚送完客,正在穿衣服,宁夕早就决定了就是饿死也不当妓女,她一想到那些混混流氓骑到她身上泄欲,她就觉得无比恶心,还不如死了好受,虽然她和卢蛮天天睡在一个床上,但每天晚上二人都是头脚相对,从未越界,她宁夕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但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卢蛮娶她之前,什么都不可能发生。
朱翠数完铜钱,看见了东厢房里正在看她的宁夕:“呦,你们不是攒好钱要搬走了吗,一个月过去了怎么也没有动静啊?”
“马上就要搬了,应该下个月吧。”宁夕回应道。
“小丫头片子,我可告诉你,男人没有一个靠谱的,我知道你们攒了不少钱,你可要小心那鬼小子拿着钱跑了,你就在这儿哭吧。”
“不可能,他都说好了要娶我了。”宁夕说。
朱翠凑过来:“要不咋说你是傻丫头呢,你说这城里还有几个比我了解男人的,你们这种年龄的小丫头最容易骗了,反正你小心就是了。”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甭管我们的事情了。”
“嘁,说了还不听,有你哭的时候。”
没过多久,卢蛮就回来了,面无表情,好像心情不太好。
“你怎么了?”宁夕也发现了卢蛮不太正常,随即问道。
“今天没什么收获,看来还是得咱们俩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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