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佩媛端着水果盘出来时电视机正播放的剧情,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讲述的是一个恶毒婆婆瞧不上身份低微的儿媳妇,下狠心联合医生瞒着女方在做手术的时候给她上了节孕环这样以后怀不了孕,就有借口闹着让自己儿子离婚,然后扶持自己中意的儿媳妇人选。

刚好剧情演到了儿媳妇得知真相,现在打官司要告发自己婆婆的恶行。

温酒在看的津津有味冯佩媛见状感觉是时候趁机表现一把,她眉头皱起,故意板着脸说:“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这样老顽固的恶婆婆。”

说着,将保姆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眼角余光暗暗地查看温酒是什么表情。

温酒微微蹙起眉心,冯佩媛一见有戏,又说:“我要是有个儿媳妇,绝对让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把她宠成小公主,哪里舍得这样糟践。”

这暗示意味已经很强烈了。

就连施宜初也侧目望来,只是脸色一整晚都很淡。

温酒却是觉得这部狗血剧要没这个恶婆婆的角色撑着,估计收视率也不可能这么高,她是满脑子寻思着这个没有去琢磨冯佩媛的意思,不过还是点点头说:“冯阿姨你以后肯定是个好婆婆。”

冯佩媛就等着这句了,她很豪气道:“下次阿姨带你去拍卖会,喜欢什么,我们都买回家。”

温酒不过随口的一句,却让冯佩媛当了真,这让施宜初呼吸闷了几下。

她看着两人一起从电视剧聊到了出国看秀,包括珠宝首饰包包,仿佛没有年龄差,共同话题也非常多,耳朵听麻木了,也就待不下去。

九点半左右,施宜初改变主意,准备告辞了。

她用公司明天要开早会的借口,冯佩媛也不好挽留。

夜深了,电视剧也终于播放完。

温酒独自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平静。

今晚留在这不过是想膈应施宜初,竟然人也走了,姑娘家起码的矜持她还是懂的,也不是真的要留宿在徐卿寒的妈妈家。

见冯佩媛上楼久久没有下来,温酒起身,问保姆要了一张纸,写下告辞的话,紧随其后施宜初的步伐,也离开徐家。

这一走,等冯佩媛敷了张面膜下楼,却找不到温酒的身影。

正疑惑的时候,保姆递上一张纸条说:“夫人,这是温小姐留给您的。”

冯佩媛掀开面膜,低头一看,纸上的笔迹秀气,写的内容大概就是些不能留宿歉意的话,然后至于那些昂贵的礼物。表示很喜欢,不过家里已经有很多也戴不完,留在徐家保管什么的。

冯佩媛迅速地看完,伸手捂着胸口,心想她买了那么多都没带走一件啊?

有点不死心,抬头问:“温小姐离开时什么都没拿走?”

保姆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

“温小姐拿走了一个苹果,说回家吃。”

这边温酒已经啃着苹果回公寓了,她晚饭没怎么吃饱,毕竟不是自己家,也就没麻烦保姆去煮夜宵,下车路过一家还未关门的店,随便打包了点吃的。

走出电梯门,走道上的灯光感应亮起。

那道明晃的光线照下来,罩住了一抹纤细的女人。

温酒高跟鞋踩地的脚步顿住,目光定定看着公寓门口。

殷蔚箐转过身来,大晚上穿着优雅得体的长裙,头发柔顺盘起,妆容精致,唇角笑容盈盈中透着一抹母亲的温柔:“酒酒,你怎么现在才回家啊?”

温酒依旧看着她,却问:“妈,你怎么在这?”

“我过来看看你。”殷蔚箐笑的很含蓄,眼眸低垂一下,目光落在了她打包盒上,紧接着,连带嗓音都提高了不少:“你怎么吃这个?”

小时候温酒连喝一口水,都要严格经过殷蔚箐的手,不是路边随便买瓶水,就能喝到她的肚子里。

现在看到她随随便便到提着一个打包盒,落在殷蔚箐跟提着垃圾没区别。

温酒下意识想扔已经来不及了,殷蔚箐上前,语气低喃着:“上次你回来,妈妈就觉得你瘦了好多了。”

她伸手要抓住温酒是手腕,却被阻止:“妈,我们先进去在说。”

“好。”殷蔚箐看着她,轻轻吐气。

一进公寓,温酒就直接把打包的夜宵扔到垃圾桶里了,这个举动,让殷蔚箐看了很满意,唇角扬起一抹很柔的笑容:“酒酒,女孩子不能吃这样的垃圾食物,否则会烂肚子的,你要听妈妈的话。”

倘若是遇上脾气强硬的母亲,温酒还能跟她吵一架。

可是殷蔚箐,是那种温柔到让人心里发麻。她永远不会跟你吵,只会一心为你着想,然后你要是不领情对她语气重了点,会发生的后果,已经让温酒领教过一次,再也不想领教了。

她表情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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