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凄凄,鸟惶惶。孤客愁情几多长。
灯火不绝人声远,残月星影穹顶蓝。
碧水湍,清辉寒。
花飞心却懒,声声归雁还
罹忧总是心未老,血泪如何对人弹?
李云荷作于琰元十八年
“那邱文隽本就非守规守距的人,如今见了同窗如此才色,怎可能不动邪念?所幸当时心中尚有良知,加上她既是花魁,想必已落风尘,故此也未曾多想。一盏茶毕,邱文隽起身归家,夜里写了封书信。次日学堂里趁先生不备,将它交与李青鹤看,青鹤看了满脸飞红,待到课业完了,将邱文隽约至茶楼商议。”
儒臣好奇道:“先生写了什么,她看了含羞?”
老先生笑道:“详细的记不清了,只记得大意便是说我已知她身份,但这风尘女子多半自有苦衷,我也知得,故此念及同窗情分不与说破。要她不要着慌,自做生活便了。”说完,接着讲道:
邱文隽也好奇为何她如此在意,于是便去了茶楼,对小二提李青鹤名字,小二将他引至专房后自去了。邱文隽推开门来,见那李青鹤仍是男装打扮,独自一人坐在桌上沏茶,举手投足之间只有些秀气,并无多少女子做派。
邱文隽干咳一声,她回头看了,放下茶碗起身道了个万福,邱文隽觉得好笑,问她:“你这一身男子装束做万福,不觉得怪么?”青鹤答:“承蒙兄长照顾,未点破奴家身世,本当红妆相见,奈何本貌不便抛头露面于坊市之间,故此仍是这般,望兄长赎罪。”
见她言辞之间颇有风度礼貌,邱文隽想,这李青鹤如此才色气度却沦为风尘女子,也有些怜惜,便说:“如今太平盛世,做着行当必有苦衷,我也知道,况且你我有那同窗之缘,你愿求学也是难能可贵,我岂有说破之理?”
不想青鹤听了微微笑道:“兄长以为奴是做何行当?”
邱文隽那时年少不知事,也不假思索,张口便答:“青楼花魁,想必已是风尘中人了。”
青鹤正色道:“兄长差矣,小奴自一十三岁被卖入此地做了青楼女子,至此三年间从来都是清倌人,此间有那公子求见、巨贾相访,奴未尝于任何人前宽衣解带,更不曾搔首弄姿以求财帛。”
这话出乎意料,邱文隽自觉妄自揣度他人身世颇为失礼,脸上发烧起来。那李青鹤见了,便宽解道:“小奴身在青楼,又是花魁,难免被当做那委身风尘之女子,况且兄长也未曾说的什么诋毁之词,是故兄长也无需介怀方才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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