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在宫里狠狠发了一通火,常公公自去领了罚。哪怕行刑的小太监不敢使劲,可常公公毕竟有些年纪了,一顿板子下来,还是够呛。

延纯殿里,陈思儿听说常公公受罚的事,本能地觉得是与那日在仙女庙见到的女子有关。刘嬷嬷这样有脸面的老人被派去伺候她,可那女子却又好似不识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任凭陈思儿有着多活一世的经历,也万万想不到她们的皇帝竟然平时都是乔装易容与皎月相见的啊!

虽然暂时弄不清楚此人来历,但是陈思儿还是在心里将皎月当做了不得不除去的后患。能够让皇上如此怒然失色,不管这人是什么身份,都决不能让她进宫!

陈思儿唤来心腹侍女,耳语几句,侍女立即领命退出。既然知道了这个人,那就不能没有行动了。陈思儿不敢在宫里窥视帝踪,但是在宫外,却还是可以有所行动的。

既然那人能在仙女庙出现,就说明此人必然是住在京城。既然有了目标,那就不可能毫无踪迹。

另一边,温时年受伤,皎月见他在庙里的住所简陋,便让刘嬷嬷再准备一辆马车,想先将人暂时带回别院。

刘嬷嬷哎呦一声,小声劝道:“姑娘,虽说这位先生是为了救您才受的伤,可是这自古男女有别,您这将人带回去,恐有闲话,不如老奴派人将温先生送去医馆吧?”

皎月还没开口,听到这话的温时年便坚持告辞:“嬷嬷说得对,小生的伤并不打紧,便不耽误姑娘了。姑娘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只是隽儿的功课,恐怕要耽搁几天了。”

皎月见温时年和刘嬷嬷都这么坚持,便点头:“那便麻烦嬷嬷,先派人将温先生送去医馆。”刘嬷嬷哎了一声,连忙命人扶着温时年下去。

谁知温时年刚走,皎月又吩咐:“庭春,你叫人去寻个小院,叫温先生先住着,再安排几个人伺候。”

刘嬷嬷傻眼,姑娘,您这是要把这书生养起来的节奏?!

刘嬷嬷想着方才看到主子几临暴怒的一幕,心里咯噔,连忙劝说:“主子,这要感谢温先生,送些银两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呢。”

皎月皱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说隽儿不曾正式拜师,但毕竟也有师徒之谊,哪能真的看着不管?何况,先生又是为了救我与隽儿受的伤,我们若是置之事外,岂不是让人寒心?”

皎月的话,让刘嬷嬷无法反驳。无奈之下,刘嬷嬷只能看着皎月一句一句地吩咐下去,不仅给温时年找了小院、安排了伺候的人,还让人代他去向主持辞行,送上香油钱以示感激。

这般周到,若非身份不对,刘嬷嬷真想夸她一句心思缜密。可是一想到皇上若是知道这事后的反应,刘嬷嬷的脑袋,顿时又疼了。

刘嬷嬷胆战心惊地陪着皎月回到别院,有心相劝,却又无从开口。哎呦陛下啊,您这乔装改

扮、微服出访的戏码,究竟要演到什么时候?

刘嬷嬷的担忧皎月都看在眼里,却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呵,她现在可是被人蒙在鼓里的小傻瓜呢。

皎月回了房,便命人准备汤泉沐浴。这别院,从外看去并不起眼,然而毕竟是皇帝的私宅,内里自然是精致无比、另有千秋。在皎月住的院子里,便有一口天然的温泉,今夜出去走了一圈,出了些汗,正好泡一泡,解解乏。

侍女们早已习惯皎月的习惯,待准备好一切后,便悄声退下,留下皎月一人泡在池中。

袅袅水雾中,女子便如水中精灵一般,白得发光的肌肤在昏黄的灯火下更是显示出几分暧昧的氤氲。肖瑾踏进屋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他在宫里发了一顿火,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想见她的心,深更半夜出了宫。

肖瑾一路疾驰来到别院,原以为她早该睡了,没想到守在门外的庭春却告诉他,她在沐浴?

肖瑾一听这二字,心头便好似火烧。算起来,他有多少天没近过她的身了?有句老话叫度日如年,最能贴切地形容了肖瑾的心情。

吩咐侍女们退下,肖瑾一人悄然进了浴池。他自幼练武,虽不算精湛,但是控制气息与脚步却不在话下。天下之主,便在今夜做起了窥花的小人。

皎月自然是察觉了肖瑾的气息。有人要做梁上君子,皎月便满足他。皎月背对着他,一头乌黑的发慵懒地盘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身子浸在水中,氤氲的雾气蒸腾着,白玉似的娇嫩肌肤都染上几分粉色,更显缱绻。她用手做勺,舀起一捧水,玩乐似的泼在身上,晶莹剔透的水珠便悠悠然地从她光洁的肌肤上流淌下来。

看着这一幕,肖瑾眼底如火烧,喉结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

皎月却好似还嫌火候不够,倏地从水里站了起来,轻甩脖子,如墨的长发也在那一瞬间垂落下来,遮住了大片的后背与纤细的臀腰,看不真切,却更加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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