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西来街来了许多“白腿乌鸦”,引来了众多百姓的围观。

高山县城的百姓对警察没有什么好感,见他们身穿黑色制服,戴着黑色大盖帽,腿上却绑着白色绷带,便给他们送了个“白腿乌鸦”的外号。

围观的百姓很快就得到一个令人惊悚的消息:警察局长在姘头家里被杀了。

人们第一感觉便联想到了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岜思山女匪的传说。

警察局长被杀,这在高山县绝对是爆炸性新闻。此事非同小可,警察局的人马上向县长报告。县长韦保宁惊闻噩耗,马上赶到了现场。不明就里的人以为韦县长非常勤政爱民,其实这位县长与警察局长除了上下级关系以外,还有另外一层鲜为人知的重要关系,他们是早年拜过把子的兄弟,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两人联手做了不少生意。因此,县长对案情格外重视。

现场勘查很快结束,摆在警察面前的事实是,韦德宏是被人用刀杀死在自己房间里的。家里除了钱被洗劫干净以外,其它东西都没什么损失,也没有现场打头的痕迹。

韦县长首先把韦德宏的姘头叫来问话:“那匪徒是怎么进来的?你们家的房子很严实,难道有人有钥匙开门?”

那女人说:“不是有人有钥匙开门,是他听到外面有动静,起来开门,那个劫匪就跟着进来了。”

“你看清楚了吗?杀死我的警察局长的是什么人?”

“是那个女匪!我亲眼看到,是那个女匪用刀杀死他。”

“那女匪长什么样?”

那女人摇摇头:“没看清楚,她拿黑布蒙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不过,我看到她左边眼角有一块疤。”

“眼角有一块疤!”县长韦保宁沉吟了一下,“你们总共有三个人,怎么就让一个女匪都给制服了呢?平时不是还有马瑞文跟在左右吗?昨晚马瑞文不在?”

“他们有两个人。他们进来的时候,没见过马瑞文的影子。怕是马瑞文先被他们杀了。”

“胡说,”县长有些恼怒,“马瑞文还活得好好的。”

“他们真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那女人急忙分辨,“手里拿着枪指着局长,他们都用黑布蒙着脸。”

“两个人,一男一女。”县长若有所思,“这就对上号了,应该就是他们。”

“县长,你知道他们是谁?”

“我知道还来问你干嘛?”县长没有好声气,“你亲眼所见,却又说不出什么线索来,叫我去哪找到他们?”

“县长,他们抢走了我所有的银元,两千多块银元啊,这叫我以后怎么活呀,县长,你得给我作主啊!”那女人竟号淘大哭起来。

“你男人死了你倒不伤心,只伤心你的钱!”县长恨恨地骂道,接着又问,“你男人是不是藏着一把玉如意,它现在在哪里,快告诉我。”

那女人知道说了不适宜的话,急忙收住了哭声。被这么一问,却有些懵懂了。

“什么是玉如意?我不知道。”

“就是一块玉器,带长柄的,中间弯曲,像一把用来挠背的工具。”

“哦,那个呀,有。前几天他刚拿回来的,还用一个小盒子装着。”

韦县长眼睛突然为之一亮:“对,那东西在哪?”

“被那个女匪拿走了。”

韦县长眼睛顿时失去了光芒,悲叹道:“唉呀,坏了坏了,这下子出大事了,完了完了。”县长显出一脸的沮丧和忧虑,旁人却听得莫名其妙。

“那东西很值钱吗,县长?”那女人陪着小心问。

“唉,说了你也不懂!那玉如意牵扯到的财富比你那两千块大洋不知要大多少倍,怎么就不知道藏一藏呢,你这个蠢女人!”

“平常我们就是这样藏东西的,从来没有丢失过呀。”那女人嘟哝着分辩道。

“算了,不跟你啰嗦了,只怪我太信任他。”

韦县长接着叫了马瑞文来问话。

“大概是夜里十二点左右,我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就起来查看。”马瑞文努力回忆着事情的经过,“我看到一个人影摸到鸡舍旁边,便确定是个来偷鸡的小毛贼,我悄悄走过去,一把就抓住了她,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混蛋!”县长大声喝道,“一个小丫头片子,却把你给打晕了,还绑了你的手脚,再进去把局长给杀了。你是局长的保镖,局长死了,你该当何罪?”

马瑞文一下被骂懵了,吞吞吐吐地说:“真……真的……是一个小丫头,我都抓到她了,那身子软软的……我不是被那小丫头给打晕的,是有人从后面偷袭了我。”

听闻此言,韦县长更是火冒三丈:“你抓到了一个小丫头,一抱,身子软软的,就想入非非了,是不是?结果被人从后面偷袭也不懂。你就是一头蠢驴!”

马瑞文被骂得不敢再开口言语。

除掉了警察局长,狠狠地打击了高山县的恶势力,胡志诚第一次可谓旗开得胜。事后,他又和罗元元回到了岜思山上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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