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华君的呼吸声趋于平稳,我探了探他右肩上的伤口,便躺回了一旁的睡塌上,折腾了半宿,很快就打起了瞌睡,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见一声喃喃,“是你吗?”,声音绵绵而悠长,勾人心弦。

这一觉睡得深沉,等我醒来时,霁华君已经不在屋内了。我见着身旁放了一盏玉枕,仿佛是在防着我掉下去。

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隐约听见有人传话:天后娘娘来了。天后来了,按理天帝将我安排在了紫薇垣,我应出去见一见的。可是这副刚睡醒又衣衫不整的模样,从霁华君的屋内踏出去,又似乎不妥当。正当我犹豫时,便听见天后遣去了随行的小仙娥,身旁只留了一个端着托盘的女官和一位看起来有些憔悴的女神仙。罢了,我既没出现在她跟前,还行什么礼数。

不过天后身旁那位女神仙倒引起了我的注意,身形十分瘦削单薄,单从那位女神仙的穿着来看,紫云长裙拖地,腰上系着玉封,胸前还佩了银色的长锁,发髻高束钗着金步摇,这应当是天帝的哪位天妃。只是站在一身精致而华贵的天后身旁,难免逊色。因为我从未见过这位女神仙。便刻意的去看了两眼,眉目间与霁华君神似。难道她就是栀花天妃?

施塔山前些年偷溜进来一棵桃花妖,被白老头捉了锁在山门作看门树,我时常盘回在施塔山个处,一来二去就熟识了些,他曾感叹过,栀花为妖时,妥妥的是妖界一大美人,黑长头发里时常扣着一朵栀子花,粉面桃花,一身白裙游走在山水间,惹得众妖为之倾倒。

听起来那么美好的人,怎的成了神仙,气色却今时不如往日了。

“霁华…”,栀花娘娘轻声唤道,“伤好些了么…”,到底是亲生母子,栀花掩不住眼里的忧虑,三步作两的扶住了霁华君的肩膀。

天后冷了冷眼色,厌恶之情油然而生,我并非是第一次见天后,印象里她虽高傲,却也算宽和有理,外人说她不计前嫌对大殿下母子甚是亲厚,今日瞧着却并非这样。

霁华将栀花拉开,轻声道了句:“母君。”,一条长鞭落在霁华身上,他闷哼了一声却岿然不动。

他身上还有伤,怎经得起天后的鞭笞,“住…”,却发现开不了口也挪不动脚步,脚踝之上一条红玉髓般的东西泛着光。

霁华君给我下了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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