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进院,就被眼前的气氛吓了一跳,只见石宽双手抱胸,低头站在兵器架前,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郡主则是正襟危坐,手抚折扇,面无表情,唯有清澈不见底的双眸中偶有流光闪过。

还有他们的大哥青龙青龙,状态也好不到哪去,浓厚的眉毛皱的比石宽还深,时而摇头,时而长嗟,绵厚的喘息声抑扬顿挫。

面面相觑,到了舌尖的话又咽了回去,最后还是年龄最长的玄武走上前,半弯身子朝赵霜拱手:“郡主,出事了......”话没说完,又犹疑的看了石宽一眼。

赵霜挥手打断:“有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这里没外人。”

玄武神色略有挣扎,察觉到石宽朝自己看来,一咬牙,横下心来开口道:“郡主,扬葳蕤死了。”

“什么?谁死了?”

“葳蕤?”

赵霜怀疑自己没听清,视线移动,朝后面的白虎朱雀看去,见二人都是沉默不语,心中不由得凉了一片。

杨葳蕤本也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千金小姐,其父曾任御史中丞,权势不小,在东京城,算得上是一个人物。

然而,常言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伴君如伴虎,三年前,原本如日中天的杨中丞牵连进了起谋逆大案,全家被抄,唯有杨葳蕤活了下来,几近辗转,落到了怡春院。

站在皇室的角度,赵霜不想评判杨中丞之案的对错,但站在女子的角度,赵霜对杨葳蕤的遭遇很是同情。

于是乎,在花了万两银子和动用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后后,赵霜将怡春院买进了自己名下,并立下一条规矩,凡怡春楼中女子,除非自愿,不必接客。

后来,慢慢的,在她有心的接触下,和杨葳蕤成了好姐妹,本想着年后杨葳蕤就二十了,也练就了一手好琴,有了傍身之技,到时焚了卖身契,找个好郎君,便算圆满了,谁知终究是没有等到那一天。

想着斯人蒲柳弱躯,赵霜俏脸上阴云密布,看着玄武问:“杨葳蕤是怎么死的?怡春院的仆役都是酒囊饭袋吗?”

玄武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回郡主,杨葳蕤是被凶手逼迫致死,至于仆役,那凶手武功高强,非常人能敌,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那人自称是丐儿帮的人,手下有好多喽喽,把怡春院打砸一空。”

赵霜闻言,若有所思,难怪玄武方才不肯直说,当着石宽这个丐儿帮帮主,说丐儿帮的人是凶手,可不是什么有利于黄门和谐的事情。

但若连最基本的公平都没有,那么黄门也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赵霜昂首,走到石宽面前:“你需要给我一个交代。”

石宽初听玄武说凶手乃丐儿帮之人时,心中微惊,现在渐渐沉定下来,看着赵霜,正色道:“无论是谁,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盯着石宽看了几秒,面色稍缓,赵霜轻哼一声,转身背手离去。石宽松了口气,快步根上,若真是丐儿帮之人行凶,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

一路无话,不多时,怡春院便遥遥在望,女子的哭泣声悱恻入耳。

待石宽六人赶到时,眼前的画面让他们既惊又怒。

茶具桌椅大都被毁坏,酒水溅了满地,老鸨披头散发,左颊上一个通红的巴掌印高高鼓起,却恍如不觉,只在中间舞台上痴痴抱着怀中女子嚎啕大哭。

“葳蕤我儿,你的命好苦哇,真的好苦哇.......”

“赵公子来了。”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楼内的凄凄惨惨的莺莺燕燕齐齐朝门口看去,绿衣白扇,不是她们的公子还有何人。

乳燕投怀般,将赵霜圈圈围住,脸上泪痕未干,却也没了慌张。

“赵公子,葳蕤妹妹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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