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碧琴咬了咬牙,不再分辩,她仰起头涕泪俱下,“若没有小姐,碧琴此刻尚不知在何处,奴婢的主子只有小姐一人。”
她解释道:“当年若不是小姐挑了奴婢跟织菱,奴婢尚不知道被那人牙子卖到哪家去了。便不提昨日之事,小姐对奴婢也是有极大的恩情的。”
苏流月侧过身子,没看碧琴。嘴上说得再天花乱坠,不还是连句实话都不愿说与她这小姐听吗?心软不如拎得清,她这处境,可没资本做圣母。
“小姐……”
苏流月长长吁了一口气,她说:“碧琴,你若还想待在我身边,便将实情告诉我。我数三下,若三下之后,你仍……那便另谋高就吧,想来我母亲也会理解我的。”
碧琴拜伏于地,心中挣扎非常,正在此时,头顶却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一,二……”
“小姐,奴婢这就细细回禀!”
苏流月抿了抿唇,径自坐到床榻边沿,“你起来说。”
“是,小姐。”碧琴低着头,神情透着坚定。
……
据说,碧琴来苏府的时候方才六岁,彼时老爷还不是相爷。
她被方能牙牙说语的小姐用手指点了点,就这样成了贴身丫鬟。
她家小姐与府中别的小姐不同,不得随意出院子,时日愈长,年岁愈长,这种情况越发严重。
身为苏府嫡幺女,竟像是个囚徒,只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好在,夫人怜惜小姐,吃穿用度向来是好的。
但碧琴心里头觉得,自家小姐并不开心。
虽然小姐总是沉默寡言,完全不像别家的小孩儿一般淘气,她有时候坐在院子里看一棵草,便能打发一整天。
尽管府中这般对待她,她也没什么情态。
但碧琴觉得,小姐心里定是不快活的。
一次偶然,碧琴听到老爷对来客说,自家小姐不在府中,而是去了外头将养,她惊诧不已。
但她还算稳重,没有将此事透露出去,只是在府中默默地打听起来。
等到她十岁那年,老爷步步高升,举家来到了皇都,府中的大小姐也在那年被选作太子侧妃。
直至当今圣上登基之后,老爷更是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那时,正值她十二岁,她无意间听到了一件惊天大事。
府中设有大阵,阵中藏有一个秘密,这秘密被设了禁语术,知晓的人便只能将此事藏在心里,烂在肚里,即便想说,也是传不出来的。
而这阵法所针对的,便是自家小姐苏流月。
……
苏流月听得啧啧瞠舌,“如你所说,这府中的阵法竟是为我而设的?那这秘密到底是什么?”
“回小姐,因设了禁语术,这其中的秘密便是谁也无法知道了。”
“是了,还设了禁语术呢。”女孩儿紧了紧眉头,她是真愁,知道得多了,不知道的也更多了。
真是复杂。
“对了,既然父亲自小就将我锁在这院子里,如今又为何放我自由了?”
碧琴思索一番,回道:“别的奴婢也不知,听夫人的意思,倒像是同小姐及笄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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