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苏流月心中焦急,但是依然没有什么办法。秦三娘几乎同她形影不离,即使身体疲惫至极了,一听到异声,她还是会突然惊醒过来。

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父母于孩子来说,又哪里不重要呢。苏流月只好暂时乖乖妥协了。

女孩儿每当烦忧的时候,就会闭上双眼,让自己先静下心来,再想办法。

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她现在就像是温水里的青蛙,看似没有什么危险。

但她知道,等这水煮开了,她就是一只“死青蛙”了。一切也将来不及。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

女孩儿灵光一闪,脑中浮现了这句话。

她“唰”地从榻上坐起,怎么之前没想到相府书阁呢。

既然此处也无师父指点,总不能干等着让别人给自己解决一切疑难吧?她记得师父说过,人一旦修行到一定程度,就要渡劫。

凡人虽无渡劫一说,但每一次遇到的困难就是一次考验,是另类的修行。

修行得好的,对于轮回也有助益。

因此,往往越是难处,就越是考量人的时候。

“小姐,二少爷来了。”正在此时,碧琴放轻脚步进门来,附在女孩儿耳边轻声禀道。

苏流月朝屏风里头望了一眼,见里面的人并无声响,这才掀开薄被,从榻上下来。

她趿着鞋子走到外头小院,见到了苏流风。

“哥哥。”女孩儿压低了声音喊道,小脸却是笑成了一朵绽放的花。

明媚而艳丽。

苏流风凝神盯着看了两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几日不见,竟觉得自家妹妹明艳了不少。

两人一齐散步到穿堂处,此处的风倒是凉快,没有冰萤珠也不觉得热。

兄妹两个不约而同地靠在墙上,就这么轻声地说着话。

时值正午时分,院中虫鸣蝉噪,两人的声音混杂在其中,仿若浑然一体,倒不怕饶了母亲睡午觉了。

“母亲近来都是在你这处吗?”

苏流月撅着嘴,点了点头,眼神中透了几分无奈。

苏流风又问,“听说,母亲还替你置办了不少衣衫首饰?”

“哦,那是各院姊妹们都有的份例,我不过是偷懒,花得太慢了。偏偏被母亲查到,就说我对神灯节不重视,乃至说我对往后挑夫婿一事不重视。”

苏流风不由被逗笑了,他摸了摸妹妹的发顶,“你还是小孩儿心性,母亲这也忒急了些。”

苏流月缩着脖子闭了闭眼,她再睁眼之后,眸中就透了些不满,“哥哥,你这差事不好,忙得连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如今越发胆大了,竟来数落我的行当。”

“哼,这是实话。你这般忙,等你以后娶妻生子了,岂不是总让嫂子守空房,那谁还要嫁你?”

女孩儿本是随口一说,她那个时代,多的是丧偶式教育,在这个时空,只怕会有过之而无不及罢了。

她心里清楚,也不求别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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