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床单,还有那苍白如纸的脸。
苏洋感觉自己好累好累,身体跟意识仿佛要不兼容起来,一种分离感十分强烈,原本漂亮的双眸渐渐黯然起来,一丝丝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看了一眼围在床边亲人们,他们脸上写满了悲伤、麻木、无奈。
人总有一死,但苏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么年轻,才刚满二十二岁还没来得及好好看清这个世界就要告别了,只怪自己当初为何要拼命的工作,透支了这副年轻的躯体,以至于现在后悔,却无可挽回。
癌症晚期的他,已经受够了折磨,受够了痛苦,也受够了亲人们那张彷徨麻木的表情。
死了,对自己来说,是一种解脱。对亲人来说,更是一种解脱吧。
这一辈子,他庸庸碌碌,从来没为自己认真活过一次,就连爱情,他也只是偶尔憧憬,但却从未体验过,生活的压力,已经磨掉他大部分的精力,他终于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愿,下辈子,自己能活的足够自由。
但愿,有下辈子吧!
无力的闭上双眼,隐隐能听到自己心脏慢慢停止了跳动,耳边亲人们的声声悲泣也渐渐消无,对于身体的掌控也缓缓脱离。
意识像是漂流在寂静的黑暗里,感受不到任何存在,像是进入了虚无的宇宙。
我在哪?
我还存在吗?
我要前往何处?
难道这就是死亡后灵魂所到的世界?
正当苏洋意识浑浑噩噩,不知所以时,一道强烈的白光将苏洋的意识吸纳了进去。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给扭曲了,一种无法言语的痛。
“原来灵魂也是会痛的……”
这是苏洋意识崩溃的最后构想。
……
不知意识沉睡了多久,一种重获躯体的感觉渐渐强烈,微弱的心脏跳动声在意识里渐渐清晰,有了一有种想睁眼的感觉。
“我愚蠢的弟弟,你为什么要听那些家伙的鬼话……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难道不清楚你自己什么实力吗?好在你哥哥我,攒了些金币,能把你送进了药师公会附属医院进行治疗,总算保住你小命……”
苏洋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一段话音,语言似乎跟汉语有所不同,但却极为相似,有粤语那般古怪的音节,可又截然不同,奇怪的是,他能听到话音里所表达的含义。
似乎天生就会这古怪的语言,正当意识混沌之时,一段段奇怪而庞大的记忆冲击的着他的意识,仿佛想要侵占,苏洋不甘示弱的朝这股庞大的记忆发起攻击。
这股庞大的记忆没有表象那般强大,如离散的意识片段,在苏洋的意识的掌控下,这些庞大的离散意识不断融入他的意识中。
意识片段里所承载着记忆、情绪、性格,与他本身记忆如水交融起来,但是庞大的信息量,犹如洪钟一般,震荡敲击着他意识。
一种无法言语的痛……
“弟弟,你这次掏空了我所有的积蓄,药师公会附属医院的治疗费,实在太昂贵了,唉,明天我们就得露宿街头了,上辈我做了什么孽,摊上一个你这么一个弟弟,傻的可怜。”
意识正在被庞大记忆冲击融合之时,又听到了古怪的话音,似乎话音里带着些抱怨。
“啊!”
两股意识水乳交融,合二为一,苏洋猛然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张精致俊美的面孔,一头深蓝色的长发垂落肩膀,双瞳是一种淡淡的水蓝色,他正准备说些什么,见苏洋苏醒了过来,一脸的惊喜。
他是谁?
苏洋疑惑之时,关于此人的信息,立马涌现在脑海里。
黎默,二十二岁,天空综合学院初等生,水系魔法学习者,整日不务正业,在外面瞎混,在天空魔法学院,他作为初等生已经五年了,而他的同龄人早已晋升中等生或高等生,虽然此人如此不堪,但却是最疼爱自己的哥哥。
哥哥?
苏洋愣了一下,到底发什么了?
自己不是死了吗?
怎么突然拥有了一段陌生的记忆和一个哥哥?
“弟弟,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这些天花费了我多少金币吗,整整五百啊!这可是我日夜辛苦的酬金啊!以后你必须还我。”
见自己的弟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黎默大大松了口气,他虽然肉疼金币,但更为担心弟弟的安危,自从十多年前父母因参加冒险者组织,去了极漠之地探险后,就再没回来,他跟弟弟两个相依为命,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也就只有弟弟了。
“我在哪?”
脑海里陌生的记忆不停翻动着,严格来说,苏洋已经死了,但是他重生了,阴差阳错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这个世界在几百年以前与地球的历史的发展轨迹几乎相同,但是在三百多年前,一块巨型石碑从海底探出水面,一场血红大雨连续不间的下了一年,一场特大的洪水席卷全球,连续不断地震持续了两年,地球形态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山川大地焕然改变,万米巨峰不断耸立,幽暗深渊开始出现,失落的大陆重现世间,而生物开始朝极端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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