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府中不知又有谁大驾光临,六个侍卫扛起的轿子稳稳停在了皇子府大门前。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蟒服的大太监,双鬓雪白,眉目间透露着阴气,一张脸不怒自威。手中把玩着一串和田玉玉牌,大阔步走进了世子府,门前守卫连拦都没有拦。
此人便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齐公公。
山水阁楼间,几名男子簇拥着一位身材修长,面容绝美的少年。那少年身着由上好丝绸编织而成的银色长衫,上面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绲边,摇着一把象牙折扇,腰佩着香囊,正手扶着折扇与身边的人侃侃而谈。眼见着齐公公从花园的另一侧徐徐走来,便和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去迎接齐公公。
“齐公公,有失远迎。”
“皇子殿下,不必多礼。”
那少年手持着折扇俯身对齐公公行礼,眉眼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一双薄唇划出了一丝淡淡的弧线。
齐公公也同样低头行李作揖,说话的时候胡须还随着语气稍稍抖动。
作为当今圣上的三儿子,由于嫡长子多年之前便下落不明,他和九皇子力压群兄,共同成为了皇位的继承人人选。
此人便是三皇子——轩辕靖。
“皇子殿下,齐某有要事商谈,还望皇子殿下屈尊移驾齐府一趟,皇子府中门客众多,恐怕齐某难以言说。”
周遭门客三三两两在一旁,听到齐公公此语,心中都稍稍有些不满。
轩辕靖环视了一下四周,眼神中还似带着一抹笑容,却不是讥笑的神情,而是一种淡淡的浅笑,和他对视的人都如沐春风。
三皇子手下门客三千,并非传闻。
“齐公公,他们都是我靖某人的手足袍泽,能讲给我的,也就能讲给他们,不必避闲。”
在环视一圈后,那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还是落到了齐公公的脸上,而此时,齐公公的头低得更低了,皇子殿下明显是在三千门客面前摆了他齐严一道,但是他齐严却什么话都不能说,他要带来的消息事关重大,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请皇子殿下。这样一来,谁都会觉得他齐严掌管着羽翼卫,却也不得不低头请三皇子了。
“皇子殿下,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国运苍生,还望皇子殿下三思,随齐某移驾一趟!”
齐公公仍未抬头,斑白的两鬓微微抖动着,眼神看着作揖的手,也看不出眼神中想着什么。
“司马兜,吩咐一下,起驾往齐府。”
身边一蒙面男子走上前来,他蒙着黑色的面罩,将整张脸都蒙在了里面,而且他和周遭的门客们都不相同,他走上前来的时候似乎连双腿都不怎么灵活,甚至有点瘸。
“诺,皇子殿下。”
沙哑的声音从面罩之下传出,令得齐严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怪异的行装,沙哑的口音,齐严却说不上来哪里有点怪。
他应该便是三皇子手中的大谋士司马兜了,齐严久闻大名,自三皇子一次外出狩猎之后,便带回来了这个怪人,还奉为座上宾,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随后,两架轿子缓缓往齐府驶去。
养心殿之内皇上和右丞相又坐在了一起。
“陛下,齐公公午间将三皇子请去了齐府一趟。”
范羽将手摆在圣上身边的茶几上,一双眼看着圣上。
轩辕贺此时慢慢地用杯盖拂开漂在茶面上的茶叶,小酌了一口。
“靖儿这几个月越来越不像话了,和朕心中想的相差甚远呐,居然和齐严这厮混到一起去了。”
又抿了一口茶,圣上转头瞥了一眼一旁的范羽,摆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
“范羽啊,你说朕让他好好跟着朕学些处理朝政的大事,他不用心,却偏偏着了这齐严老儿的道,你说朕该怎么说他啊?”
“陛下,我只是觉得刺杀长乐公主这一事,十有八九是跟齐严有关,但是为什么他会去找三皇子呢?”
“别考虑了,这些年风风雨雨,齐严一手带的羽翼卫,朕是放心的,这一次朕还是不相信他身上会出岔子,你派人秘密盯紧他,他谨慎久了,派过去的人不要露出马脚。”
“这个卑职自然会去办理,只是羽翼卫凌罡的事?陛下准备怎么安排,长乐公主一直求着卑职见凌罡一面,这不是全乱套了吗?”
“哈哈,她还是小孩子心事多,忍不下心来,这样我昭萧寒见他一面,再安排玥儿去见他一面,不就成了。凌罡肯定也很想见萧寒了,只是苦了黑羽,因为这件事被我深深地埋在了土里。你下去办吧,记住不要暴露玥儿的身份了。”
“诺。”
临走之前范羽在养心殿门口踱步了良久,他跟随着轩辕贺这么多年,而这一年轩辕贺身体每况愈下,虽然每每轩辕贺故意隐藏,但是或多或少范羽作为他身边最重要的谋臣,他还是感觉到了,他甚至觉得此次不远千里昭九皇子轩辕浩回京,便是为了封他为太子,以便安心。
正直多事之秋,九皇子轩辕浩回来,必然可以从他父皇肩上卸下很大一部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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