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期,在郁城以南八十里有座寒荆山,常年云雾缭绕看不清山体,山脚有片魑魅林,此山方圆十里没有人烟。传
说此山是通往幽界之地,里面有各种妖魔鬼怪,曾有人进去便未再出来。有人说那里是边界,只要不踏入那地倒也相安无事,周围亦没有出现过有魔物出来害人之说。久而久之,人们就觉得那是老一辈编造出来唬人的,但也没有人敢前去试探。
在郁城,有户姓白的人家,家主叫白仲全,祖上三代靠买布匹为生,传到这辈倒是积累了一些财富。在郁城也有几家铺子,日子过得倒也自在。白家有一独生女,名叫白玉凝,年芳17。长得小家碧玉,清秀丽人。白家门槛都快被郁城的媒婆踏破了。白父不想嫁女,想招个满意的上门女婿继承家业。嫁女一事便搁置了。
十年前白仲全有一挚友叫赵永寿,因外出做买卖,血本无归,倾家荡产,债主个个上门讨债。走投无路的赵永寿便来到向白家想借些钱银,希望渡过此关。却被白仲全拒之门外,赵永寿见借钱无果只好回到家里。不想却被一个讨债无果的债主一气之下雇凶杀之。赵家夫妇惨死刀下,还有一个两岁的幼子也未能幸免,只剩下一个在外求学的长子赵毅。
那时官家昏庸腐败,没能抓住歹凶,只好说是山贼劫匪所为,便不了了之。赵毅遭此大劫,又觉深海大仇无处可报,便对白家怀恨在心。
十年后赵毅改名换姓,取名李翊坤,来到白家做了掌柜。白仲全看李翊坤二十出头,却把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又一表人才,未婚配,家中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便有了招婿入赘之心。哪曾想,那李翊坤藏的是财狼虎豹之心,一心复仇。目的就是要白家人的性命,再夺其家产,方能解其心头之恨。经过一年的潜心谋划,白仲全落水身亡。其妇便一病不起,李翊坤偷偷在药中下毒。不久白氏夫妇双双而去,只留下独女白玉凝。
此时的白玉凝孤苦无依,举目无亲,她哪里知道温文尔雅的李翊坤表面之下是披着人皮的禽兽。只等孝期满一年后,便与其成婚。本想嫁个如意郎君,托付一生。可曾想,等着她的却是劫数难逃、万劫不复……
这天,白家老宅,屋里屋外一片喜庆洋洋,到处都挂满红绸,贴着喜字。鞭炮声声、锣鼓喧天、人群鼎沸不绝于耳,场面十分闹热。
喜婆从屋外掀开门帘,摇着肥胖的身躯走进来。一身墨绿色的锦缎绣着暗紫色的海棠,头戴黑色抹额,旁边插着红艳艳的花饰。脸上搽了厚厚一层白粉和红通通的胭脂。笑起来脸上的褶子裂成了一道道。
“我说新娘子哪,时辰快到了,准备一下就出发吧,轿子在外边等着呢。呵呵!”
白玉凝穿着大红色喜袍端坐在凳子上,正对着窗边梳妆台梳妆。上衣是绣着龙凤呈祥的立领对襟衣,外面披着牡丹花样的流苏云肩;下边是石榴纹马面裙,脚穿红缎绣花鞋。身后的仆妇把她如云般的黑发挽成象征妇人的髻,再装饰着绕金凤珠流苏钗,耳际垂着晶莹圆润的珍珠。桃花面、朱丹唇,眉黛如柳,星眸璀璨。听那喜婆进来催促,盈盈一笑,应道。
“劳烦您了,马上就好了。”脸上更填了几分明艳娇羞。
“好呐,那我在外边等着。呵呵!”说着喜婆就转身迈了出去。
望着镜中的人儿,白玉凝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手指理了理鬓间的碎发。这一年来经历了痛失双亲的悲恸,是那如青松般的人儿帮着不知所措的自己打点着里里外外的事务。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就剩下那温暖如玉的李家郎。今天终于要嫁给他,成为他的新娘,从此以后夫唱妇随,共赴白头。想着,想着,心里似蜜一样甜滋滋的。脸上笑魇如花。
仆妇给她盖上了红色的盖头。扶着她出了屋,上了花轿。耳边的锣鼓声肆意的吹打着,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随着人流涌动,长长的送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出了白家。李翊坤在郁城另置了一处新的宅子,说是要给她一个新的开始。玉凝坐着花轿正往那赶去,从此以后,她便不再是孤身一人……
一行人在郁城街道上缓缓的前行着。花轿里的人儿,心儿砰砰的跳着,不停的绞着放在双腿上的白玉葱指。内心似有千万只小鹿乱跳,忐忑又欢愉,娇羞又期盼,憨憨的憧憬着未来。
突然间,只听到轿外一阵混乱,惊叫声,哭喊声,脚步声交杂成一片。“有山贼!”“山贼来了!”花轿猛然坠了下来,新娘顺势跌出了花轿。玉凝连忙掀开盖头一看,吓得大惊失色。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土匪面目狰狞,手里拿着大刀和狼牙棒正往这过来。四周的人群早已乱作一团,四处逃散。送亲队伍的杂役们哪里见过这阵势,个个吓得屁股尿流,只顾各自保命,早已跑得不见踪影+。慌乱中,旁边的仆妇连忙过来扶起地上摔倒的新娘。神色恐慌。
“姑娘,不好!是土匪,快跑!”
顾不得身上的尘土和磕破的膝盖,白玉凝丢开了盖头,抓着仆妇的手,起身开跑。
“那边,追!”那土匪看见新娘直直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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