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春初,煦日和风小桃红,解意不语中。

余温抱住在散朝后领了十大板的叶荣,用脸去蹭他绣了不算精致纹样的衣服。她说:“我们把谭碧罗的禁足解除,恢复她娘子的身份好不好?”

叶荣摆手:“不好。”

“你就不会为自己争辩吗?”余温恨铁不成钢。

叶荣讷讷比划:“我写字要花时间,而且我全程都在说我没有这么做啊,他一个劲地在那里扭曲事实,编造谎言。”

“你的澄清要有人信才叫真相,一个人都不信的叫狡辩。”余温刮他高挺的鼻梁,“要学着应对这种平白无故的污蔑呀。”殊不知自己也不擅长这些,还故装老成。

“宰相一天比一天过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他领着他一批当了官的学生和你斗唇舌,如今加个二皇子搅和,妾身担心你受不了。”余温心疼地叹气。

叶荣摸摸她的头顶,余温侧头看他的手势:“我一点事都没有。今天还算好的,只是受点皮肉伤,没有罚俸;不然我家夫人又要愁眉苦脸了。”

“你!”余温因他的玩笑轻瞪他一眼,“皮肉伤也是很痛的。”将军打手势:“我这么身强力壮,哪里会痛?只当是挠痒痒罢了。”

余温索性拿头去撞他的胸膛:“胡说。”被叶荣搞得她都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了。

叶荣走后,余温摇晃手中的茶盏,问刚走进来的云屏:“不能再这么被动了。我们要让宰相知道,将军府是不好惹的。”

“夫人,您准备怎么办?”

“我这几天日思夜想,绞尽脑汁。”余温一脸认真地说。云屏展现出来的好奇表情在她下一句话就僵硬了,只见余温慢悠悠放下茶杯:“还没想好。”

“没有计策?”

“完全没有。”余温心想我要敢于承认自己的无知。

“……奴婢去叫雾朝他们进来?”

“正合我意。”余温就等她这句话了。

三人整整齐齐站在她面前,余温重新拿起那杯经常被她动手动脚的茶水,掩饰内心的紧张:“雾朝,你先分析一下。”

“夫人,一般流程应是您先分析。”

“我没什么头绪。”

“复述一遍就有了。”

“好吧。”余温将先前夜里的想法告诉她们,“……所以我大胆猜测,谭碧罗这事情只是一个关口,即刻解禁她不是个立竿见影的法子。”

月桥重重点头:“很有可能。”

“所以我们想方法只能从宰相本人那里下手,不管谭碧罗了。”

“不一定啊夫人,若是我们让他没了理由,他也只能停手。”

余温挑眉:“余仇未了,抑或是尚未咽下这口气。”

“是啊月桥,宰相既然决定开始行动了,就想好了不用突然罢手的理由。”雾朝实在看不下去余温一个劲地抛接茶杯盖了,伸手一捞就夺过来。

余温抢不回来,坐端正道:“路只有两条,一是和谭大人斗下去,直到一方胜出;二是甘拜下风,讨好宰相,让他达到自己想要打压将军的目的。”

“绝对不要第二条!”月桥没等余温饱满地发完最后一个音就大幅度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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