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叶莺听到季浩说了‘李妙玲’这个名字后就抱着琉璃剑跑出了那间屋子,季浩拜别宁疾后也马上追了出去,途中季浩边追边叫,叶莺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季浩心想这个跑法跑到天亮也未必能跟她好好说上一句话,于是施展轻功,没两下就赶到了叶莺前面,叶莺停下脚步,目露凶光道:“你敢欺负我!”季浩很是不解,心想着自己不过要跟你说话,怎么又欺负你了?于是连忙辩解道:“我没有啊~~”叶莺道:“你欺我功力尽失,居然用轻功拦住我的路,这还不是欺负我?”季浩被说的哭笑不得,心想着我要不用轻功,恐怕得陪着你跑到天亮去了。不过叶莺面凶,平时看去就让人有种压抑的感觉,何况现在眼神凌厉,黑夜之中更显得有点可怕,往那一站,昂着胸,侧头看着自己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何况现在她语出锋芒,季浩断不敢反驳,说道:“我没有啊~~我只是担心你这么晚的天还一个人跑出来,我怕你有事。”叶莺道:“还算你有良心,那我就不怪你了。”叶莺又突然的眉开眼笑,这短短时间,表情来回转变让季浩非常的无奈,不过现在叶莺突然转变,季浩倒是敢于说话了,他道:“你为什么对神剑山庄那么敏感?难道你跟他们有仇?”叶莺道:“难道你认为我不想见到的人他还会看得见么?同理,我想杀死一个人,他还能活在这个世上么?”这话出口,季浩感觉一股寒意不由得从头自上而下传遍全身,脑子里更是充满了疑问。这个叶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功夫到底高到什么地步?
虽然如此,但季浩还是感觉到叶莺虽然古怪,但是对自己并没有敌意,反而有机会就寻求自己保护,这也让他宽心了许多。他继续刚才的话题,道:“莺儿,可能你不知道,神剑山庄很惨的,他..”话没说完,叶莺打断道:“能有多惨?有生就有死,不过是怎么个死法而已。你怎么不想想那副骸骨是谁,她又怎么会有那两本书?”季浩正在想叶莺所说的话,突然狼的嚎叫声响起,季浩警觉的看了看四周,道:“这儿有点危险,我们还是先回去那个小屋吧。”叶莺道:“狼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惹它它又不会来咬你,再说你还对付不了几只狼么?”季浩没有回话,拉着叶莺就往回走,叶莺也没做出什么反应,就跟在季浩后面,走在前面的季浩并没有看见此刻叶莺面露笑容,低着头,跟普通的小姑娘没有什么两样。走着走着,叶莺突然道:“我可不想多看那个大水牛一眼啊!”大水牛,是叶莺给宁疾的评价。季浩没有回头,直接问了一句为什么,叶莺道:“不为什么,就是不想看见他。”等回到那间古屋,两人走进里屋,看见宁疾正在查看那个埋铁盒的坑,叶莺看见宁疾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去了外屋。宁疾对季浩道:“季兄弟,你朋友她?”季浩道:“宁兄,真是不好意思,我朋友她脑子有点问题,你千万别见怪。”宁疾道:“怎么会呢?怎么说也是我来到这儿打扰了你们。季兄弟,你有没有想过这副骸骨是谁?”季浩道:“想过,可是想不通,既然她有神剑山庄的武学秘籍,那应该和神剑山庄有关联,可是神剑山庄的人怎么会死在这儿呢?况且你看着墙上的字,神剑山庄人多嘴杂,如果以前真的出了这么一个负心薄情的人,怎么会没人知道呢?唯一的可能就是凑巧,先是神剑山庄的前辈藏书于此,后来这位前辈在此终老。”季浩说完,宁疾连连点头,身在外屋的叶莺大声道:“这个解释倒是很适合你们哈!”听到叶莺的话,季浩和宁疾都想听听她的见解,于是两人一齐出来,叶莺看见宁疾后就从坐在草堆边躺了下去侧身睡觉。见这一幕,季浩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宁疾倒是会察言观色,道:“天也不早了,也该休息了,季兄弟,你也早些休息吧。”说完后拱了拱手就走去了里屋,季浩回礼性的也拱了拱手。然后他就坐到叶莺身边,思考着里屋的那副骸骨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而在里屋的宁疾也并没有睡觉,他来回查看坑洞和白骨,小心翼翼的在那房间找来找去不知道要找些什么,然后又继续挖了挖那个坑洞,挖到大汗淋漓时依然一无所获,心道:“我怎么这般倒霉,不但神兵没到手,就连那秘籍也看不得一眼,若我一来就到这房间来,就算得不到神兵也能弄到两本秘籍啊!”
直到第二天,宁疾顶着两个黑眼圈从里屋走出,迎面就碰上了拿着一卷草席的季浩,宁疾问道:“季兄弟你这是要干什么?”季浩道:“是这样的,昨晚我已经跟莺儿说好了,今天要把这位前辈的骸骨埋葬,让她得以入土为安。”宁疾道:“婴儿?婴儿怎的跟你商量事情?莫非季兄弟你有什么通灵的本事?”季浩急道:“不不不,我那位朋友她姓叶名莺,草鸟莺。”宁疾道:“啊~~原来如此,来,我来帮你。”说完两人就去收拾骸骨,由于发现骸骨的时候是晚上,现在是白天,两人看得清楚才发现这副骸骨自盆骨而下竟然带有丝丝裂纹,有些地方甚至断了,季浩就此推断道:“看来这位前辈生前就已半身瘫痪了,所以离不开这床,以致于绝望之下刻下了这些字。”说时不由得摸了摸墙上的自,心里想着昨晚叶莺说道“有生就有死,死法不同而已。”他不由得心道:“可这死法未免也太可怜了。”这时,宁疾拿起盆骨,看了下后就递到季浩面前,道:“季兄弟你看,这盆骨裂纹呈圆形、由内而外,从细变粗,看来她是此处中招,而出手之人功力定然深不可测,他能控制功力向下蔓延而使得上身无损,而这功夫,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穿心掌!而但穿心掌本身不是很厉害的功夫,所以可以断定这个出手者一定是玄门高手!”季浩听到玄门高手四个字后眼睛睁大,嘴巴不由得张开,一脸惊色,道:“玄门高手?”宁疾道:“不错,玄门者非命中有之者不可为,我等普通人练一辈子武功,登峰造极如前神剑山庄庄主李柱。他虽然已经天下无敌,但是仍然处于凡人之列,而他之上的历代庄主则是玄门中人,听说能够御气自用,以气幻剑,御剑术由此而来!”季浩不敢相信,在他的世界里,世间一切有就是有,无就是无,怎么可能无中生有?况且跟随师傅练武多年,武林故事也听过不少,怎么就从未听说有这么一门以气幻剑的功夫?他道:“我听说御剑术乃是以深厚内里,隔空控制刀剑,这以气幻剑,从未听说啊?”宁疾道:“季兄弟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尊师出身军旅,对武林中的事也不甚了解,何况是你。我听恩师说过,当年神剑山庄庄主李风突然暴毙,年轻的少庄主李飞接任庄主,但他性格怪癖,接任庄主后不理世事,以致神剑山庄势微,在他闭关长达两年后,武林各派欲反神剑山庄,即将成事之时,李飞的夫人人称冷面夫人以一套柔功邀斗天下群雄,挽救神剑山庄于生死存亡之间。到了李飞闭关的第五年,他出关后一改之前不理世事的样子,常年游走江湖,冷面夫人主内而他主外,神剑山庄威名传遍天下,在下也是当时见到过李飞一面,虽然神剑山庄成立了百余年,但真正雄霸天下则是从李飞开始!李飞行走江湖三年,武林中人无不拜服,当他回庄后,冷面夫人便死去了,李飞也自此没有再出江湖。”季浩正听着入迷故事便结束了,他不由得赞叹道:“先不论武功如何,庄主李飞夫妇可真为世间典范,难怪神剑山庄能称霸武林!”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看着还未收完的骸骨,嘴中吐出“冷面夫人”四个字,问宁疾道:“那冷面夫人没有姓名么?”宁疾道:“说来也怪,神剑山庄以孝为主,祠堂中都设有历代庄主夫人的牌位,且族谱中也有姓名,出自何方都挤在的一清二楚。可唯独没有冷面夫人的牌位上就只有冷面夫人四个字,据说是冷面夫人曾说自己出于深山,死后要回归山林,不想留名于后世,所以没有写下姓名。”
这时,叶莺从外面扛着一把铲子走了进来,道:“怎么还没好啊!要那么久吗?”说完话后斜眼一看宁疾,宁疾见叶莺目光凌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随后两人便继续收拾骸骨。然后,三人带着骸骨来到离古屋不远的一座山脚下,叶莺已经挖好了一个东北西南朝向的墓穴,她还把墓穴底部挖了一个台阶,季浩和宁疾正想把骸骨头向东北摆放,叶莺叫停,让他们掉个方向。两人不明,季浩问道:“为什么?”叶莺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你就听我的吧,没看到我给她枕头都挖了么?”说完两人照做,当骸骨放妥当之后,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两声低沉的雷声响起,然后便下起了微微细雨,又吹起了呼啸大风。眼见天气突然转变,季浩和宁疾赶紧填了土后就准备离开,叶莺则对宁疾道:“你先走!”宁疾道:“姑娘,下那么大的雨,一起先去避雨吧!”叶莺没有理他,而是叫季浩去旁边不远处的石堆里把自己做好的墓碑拿了过来,那石碑长三尺余,宽一尺,有四指厚,季浩按照叶莺的吩咐把它放进一个刚好契合的凹坑里,然后叶莺又叫季浩向下打了一掌,听叶莺的话,季浩使出全力,石碑入地一半。然后叶莺道:“你先回去,我刻完墓碑就去找你!”季浩道:“现在天气不好,不如等天气转晴了再刻吧!况且你功力尽失,要不我来!”叶莺听完季浩的话‘哎!’了一声后就跪在石碑前用琉璃剑刻字,她左手握剑柄,右手握剑刃,右手却毫发无伤,这等奇事季浩已经见过,所以不觉得奇怪,但宁疾却看得目瞪口呆,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剑在石碑上刻字就像笔在写字一样,又听到季浩说叶莺功力尽失,那是全依靠剑的锋利才做到的,可叶莺的手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眼前的一切,让他更想拥有那把黄色透明的剑。
叶莺刻字刻的很慢,与其说慢不如说谨慎,她小心翼翼,生怕一时错手就刻错了字,任凭风雨打的已经全身湿透,头发紧紧贴在头上她仍然没有加快速度,许久,她刻好后就对着墓碑三叩首,这时季浩和宁疾才看清墓碑上刻着“曲氏依妹之墓”六个大字,然后左上刻着“曲依妹含恨于此”右下刻着“己巳年七月十三叶氏莺儿立”。叶莺拜完三拜后便起身离去,直奔古屋,季浩和宁疾同样三叩首后也向古屋跑去,当叶莺已到古屋,季浩宁疾还没到的时候,雨突然变大,风也随之增大,天上电闪雷鸣,突然间白昼变黑夜,风吹过山谷树林,传出呼啸之声,如同有人在哭泣。
等三人都到了古屋时,三人看着屋外,宁疾道:“我从未见过有这样的天气!”季浩道:“我也是,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也不足为奇,这白昼变黑真是第一次见。”他们说话时叶莺便走向昨晚上的火堆边,用仅剩不多的火炭重新烧了起来,自顾自的烤火。像是这突变的天气她早已知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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