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紧挨着肩膀,手牵着手,一直朝前走,偶尔相互看一眼,都是笑意盈盈,满是笃定与信任。
雪,已在不知不觉间停下,偶尔从树下飘落几片雪花,打在两个人的身上,也觉得绵软又浪漫。
由于长时间的趟雪前行,两个人早已没有了寒意,甚至有微微的汗水渗出额头,面颊也因风吹和疲累涨的通红。
韩笑天看着姚若尘,突然一笑,又将脸转过去。
姚若尘忽然也笑了,淡淡地问:“你笑什么?”
韩笑天:“我真不知道,你这个大婶的脑子里,都装些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还总是一副为了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拼命的样子。”
“怕有什么用?所谓的怕,都是留给有资格去怕的人,像我,从小到大,所有的事都是自己扛着,不管是虎穴还是狼窝,我都要自己闯进去,我要是什么都怕,早饿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韩笑天怼自己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调侃和好奇,但这一次,却觉得他的话里有心疼和欣赏。
“你父母呢。”韩笑天温柔地看着姚若尘,试探地问。
“没了……。”经历这一场劫后余生,姚若尘对父母的看法已经淡了,没有怨也没有恨,让过去的过去,努力开创新的属于自己的未来,才能重新收获快乐和阳光。
“……。”韩笑天看着姚若尘,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眼里的失落,但也被随即升起的光芒掩盖。
“那你和谁生活在一起?上次陪你来学校的叫蓉姑姑的人吗?”韩笑天明知道,应该结束这个话题,但他就是忍不住好奇,或者,换一句话说,他就是想深挖一下姚若尘的背景和过往,想要更多的,更深的去了解她。
“和我奶奶在一起。那个蓉姑姑是我妈妈的朋友,她一直照顾我和奶奶。”
提到蓉姑姑,还真想她了,来到学校快四个月了,一次也没去看她,就连电话,也是她偶尔打来,叮嘱这儿叮嘱那的,虽然知道,蓉姑姑是真心的疼自己,但毕竟是外人,自己的处境,不适合经常打扰。
“那你一直过的很辛苦,很累吧?”韩笑天听着姚若尘的话,心里有丝丝的不痛快,很憋屈,很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可能是天冷,又有点饿了,生物钟在作祟。
可姚若尘,却突然因为他一句话,感动的说不出话,从来,只有人问她过的好还是不好,却没有人问过她,你累不累,辛苦不辛苦。
姚若尘记得每次春种或秋收时,因为心疼奶奶,又不想让帮忙的邻居嫌弃他们祖孙二人,每次,她都是脚不粘地地拼命干活,虽然她年纪小,但她撒种子的速度一点都不比0那些婶子、大娘们,慢。
她也会埋坑、拎水、追肥、割秆……,哪怕自己累的腰酸背痛,甚至是一躺到床上,浑身散架一样的难受,但只要到了上田的时间,她立马起身追过去。
人们,不管是在田间还是在村里,总是夸她孝顺、懂事,能干,学习又好,可从来没有人问一句,你累不累?
她曾经想过,真正虚寒问暖的人,一定是至亲,有着很深很深的爱在里面,所以,她不想让更多的人有这种没人爱、没人疼的失落感,她便总是见不得人累,见不得人哭,习惯成自然,最后,自己就成了冲锋陷阵的人,拼命帮忙的人。
所以,她面对韩笑天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忽然鼻子就酸了,她自认不是太脆弱的人,但好像每一次受宠,都会止不住眼泪,包括蓉姑姑电话里的嘱咐,也包括腾杰和袁袁的那句我们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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