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小的时候听妈妈讲,之所以喜欢叶红的爸爸,叶红的外公是赤脚医生,家里和身上总有一股草药味儿,初次见你,叶红的妈妈就是被爸爸身上的草药味所吸引,叶红从小在外公家长大,耳闻目睹了一些草药偏方,再加上父亲的拨乱反正,虽然不能说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但就某一个病还是比较拿手的,比如说牙痛。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周朝初年人们刚刚饱受战乱的祸害对于战乱中常年处于营养匮乏造成的牙齿损害在那时是完全没有条件根治的,偶有偏方也在小范围内流传,未能广泛传播,不像叶红在后世随便一个牙疼都能找出78本书啊,叶红对于简单的牙疼,不要太熟悉哦。同样对牙疼很熟悉的,还有大良造卿,这个家伙天生长了一张唬人的脸,四四方方的脸上课满着凶残的皱纹不多平添了许多威严,不善言谈的嘴巴紧紧的闭着眉毛深深的锁着无怒自威,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之所以眉头深锁是因为它疼,只是由于牙关紧闭是因为他牙疼,非常疼,疼了好久了。每当疼痛来临的时候,他就独自一个人,阴着脸,背着手在大理石上走来走去,所到之处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睛扫来扫去,刻满了沧桑岁月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凶残,让人心中不寒而栗。也有熟悉的人,看到他这种样子也会上来宽慰几句,这时她才勉强露出笑脸,与他们打趣打趣几句,疼痛也能稍事缓解。有时实在痛的受不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手持着大理司的腰牌在街上四处闲逛,偶遇不法无良他也会大大出手,将其暴揍一顿或者大声呵斥。巡街武侯与大良造渊源颇深,所以很多武侯见了他也是战战兢兢的,更何况街边的无赖流氓。这一日偏偏是撞了鬼,眼前这个后生穿着官衙的服饰,打这个不算太亮的灯笼,闷头向前走,直接将他撞了个跟头。偏偏像地上这一坐的惯例让自己的牙更痛了,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叶红也很奇怪,明明撞了你的肚子,屁股着地,捂着自己的嘴巴意欲何为,老碰瓷的。呵呵,还真是流年不利。叶红无语的看着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魁梧的老头。伸手吃力的将他扶起来,却见这老头很劲吸着自己的牙齿,使两侧腮帮子向内凹陷起来,手指也大力的按沿着牙床的方向用力的来回摁着,这个症状也很熟悉呀,老头儿是牙疼啊。呵呵,叶红拿过老头对侧的手,照着虎口方向用力的掐了下去。老人家“嗷”了一声,瞪着血红的大眼睛望着叶红,叶红只是微笑不语手上加力,老头似乎想要挣脱叶红,但是又发现叶红并无恶意,笑眯眯的像一个懵懂少年,又见他一身官服,腰里系着一个衙差的腰牌,料他如果要陷害自己的话,那定是插翅难逃。大良造正卿虽然今天穿着便服,但是在这样的夜里随便吆喝一声,各处的武侯都会蜂拥而至,查他的底细不费吹灰之力。叶红全然不知,只是用力的按着,时不时的左右旋转着,忙里偷闲还用眼角瞥一下老头。老人家此刻闭上眼睛顺着对侧的嘴角缓缓淌出晶莹的唾液,在明亮的月光下仿佛一根银亮的丝线。大良造正卿感觉好多了自己的又肿又痛的牙,此时仿佛让人在牙根处泄了气,疼先出去了,接着能感觉到热肿一点一点的消退,牙龈有了知觉,左腮与牙龈的知觉重新一点点的恢复过来,痛也不再痛了,温温热热的很舒服,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的,从牙痛的地方慢慢的向下消失着,由于牙痛牵扯的脑袋绷紧的肌肉,此时也得到放松,自己的头脑仿佛一下子冷静了许多,清晰了许多。老人家迷糊着脸,看了看眼前的少年,想不到在此处却碰到一个有如此神迹的青年人,果然有志不在年高,海水不可斗量。叶红凭借着手里的触感觉得老人家的痛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也不可能短时间恢复。于是收收手说道:“感觉好多了吧,要是好点了就快回去吧,一会儿武侯该过来了,您老人家的身板可经不住他们几下子的。嘿嘿,有趣,这小家伙不认识我,枉他还穿着衙役的服装。这下可热闹了,这就好比狱警不认识检察总长。老头笑笑也没有说话,紧闭的双唇露出了难得的微笑。向叶红拱拱手转身离去,第二天清晨一份详细的记录出现在大理寺正卿的案头,年少成名,无依无靠,青铜匕首一个、玉坠儿一枚,看到简短的案牍大理寺卿并没有什么奇怪,从岁数看叶红在古时候的年龄已经是成年人,但是还未退稚嫩,由此简历也很正常。接着大理寺正卿又拿出了另外一个黑色案牍,这个案牍记录的就比较详细了,比如叶红的鱼的烹饪方法,家宅的布局格局与其他人的不同,会写几个字,但是笔画缺少的太不像样子,玉坠上的两个字是公孙玉质非常非常的好,雕工也属于精品应该是某个家族流传下来的,历史渊源颇深。老人家坐在实木的椅子上端详了一下手里的青铜匕首,又缓缓放入身边的暗盒处,陷入了沉思。玉牌可以是身份的象征,代表他们曾经是一个不错的大家族,战争年代不少家族的旁支甚至是嫡系,因为躲避战火纷纷的退到山里,随着岁月沧桑的变化,往往能够出山的人并不多。农家少年有此匕首的,估计家里一定有上古显贵。对于世家来说徒手治疗的这些东西在他们那里无非是雕虫小技,周朝初年,公孙世家比其他世家要高贵许多,这样一个身份不明,对我施以援手的青涩少年放在外面多少有些危险,即便他没有任何世家底蕴依靠来讲,他的天赋也应该不错,假以时日能成为一把好手,想到这里老人家睁开眼睛,拿起案头的刻刀在叶红的监督上写了大大的一个收字,然后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大圈儿。当天下午叶红就被叫到了大良造外府。
大良造共分上中下三府,叶红仙也来到了下府,也就是常人所说的外府。叶红是衙役,来到大良造还是衙役。闲时习字练武,田租布告,清库记账等什么都做。以前不说养尊处优,可也出不了多少苦。叶红在这里可吃了苦喽,虽然时不时的能看到一个奇怪的老头来找他治牙疼,可是自从那个老头第1次来之后,外府上下所有的管事对叶红那是苛刻到了极点,别人劈材劈好扔了就行,叶红不仅要批得一般粗细,还要摆放整齐,而且一会儿要堆成一个“人”字,一会儿要堆成一个“一”字;准备晚宴的时候别人要杀一只羊,叶红要杀两只羊;炖鱼的活计直接交给了叶红,他人都插不上手。外府管事对叶红的功夫也不吝啬,连着请了三个师傅,一个还没练完,另一个已经在旁边等着了。让叶红这一手擒拿功夫练得出神入化,外府对叶红管的也很严,基本上叶红几乎没有时间走出去,连自己的宅子都不能照顾。终于熬到了秋收,外府全部放假。叶红请假回家收田租,在外府打杂收缴存库,早已熟烂于心,现在收起自家的田租更是得心应手,不消片刻,该交的交,该罚的罚,该管的管,该修的修,该留的留,一应俱全。唬得那些庄户一愣一愣,在看人家的一身官服,更不敢有半句怨言。收缴了粮食放到老宅,叶红终于想起来一件事儿,就这小半年儿,时空穿梭在哪都没有查到,跑这来干嘛来了,上学?苦笑着重新打量自己的房子还不错,堤坝更高了,也修葺了一块小水塘,看起来这些府衙的兄弟没少来照料自己的房子,连菜园里的青瓜脆枣也都该腌的腌,该晒的晒,宛如一副居家过日子的样子。
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行囊,带上些钱粮,叶红决定给自己添些衣裳,旧的官服不穿了,放在家里,穿着新衣服去府衙直接换新服官服。叶红的打算是这样的,旧衣服有多少不合身去换一些新衣服,叶红刚被入籍的时候,被认定身上穿着现代服装为山民的短打装扮,所以发给了叶红件麻布青衫,此时天气较寒,一件单衣不能御寒,要去买羽绒服。偌大的大堂羽毛都买了不少,羽绒服却真的没有买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将羽毛洗了,晒了,吹了,过罗,小细绒毛扎成一小捆一小捆的,出街坊找个绣娘,一针一线的并排挨着密密缝在了夹袄里面,暖和的农服即告完成。内衬穿着,外面罩着新官服,叶红照比其他大良造官爷要苗条好多。
就这一身刚领的官服,叶红决定四处走走,炫耀一下。刚刚走出去不久,便被一双丹凤大眼看到,随即被这双大眼的主人逮住,只听一声爽朗的笑声之后,眼睛的主人对叶鸿说道:“走喝酒去。”
平日里在外府也能喝几盅,只是不能尽兴。再加上叶红是管事们格外关注的人,几乎没有人能在他身边完整的呆上十几分钟,不是被轰走,就是跟着叶红一起挨罚。渐渐的外府的人都知道叶红不知道得罪了哪路高手,此时正在进行苛刻的训练。这件事情叶红很纳闷,但是却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呵呵笑过。敢主动找叶红喝酒的人,真的不要死的太难看。目光端详起前面这位女子,唐朝的女子穿着倒是十分的开放,典型的唐三件:衬衣、带长袖的外搭、长裙。长的不算太魁梧,但绝对称不上纤细,绝对不标致,但也不难看。好吧,叶红观察到既然您没什么特点,那是时候主管们该出现了,往常这时候总会有一两个主管蹦出来,不是叫叶红进去练功,就是将旁人撵走,然而这次叶红却有些失望,这些主管不仅没过来,而且看向那女子时还目光躲闪着,叶红心里暗道,难不成自己遇到了母老虎?
大良造有三位当家人,一位正卿,两位少卿,正卿就是那个老头,我们大家知道,但是叶红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少卿中的一位,红颜姑娘,他们可是跟过太上皇的太原武将出身,听说家里还有在宫里当贵妃的姑表姐妹,真正的黄金贵胄。再加上这位姑娘豪气冲天,是家中赵老太爷的掌上明珠,一身家传功夫练得出神入化,又秉承了母亲诸葛家的心思缜密,短短几年就掌管了大良造少卿。不过如此优秀的姑娘却是待字闺中,眼瞅老大不小却还没有个中意人家,一般在封建社会很少有能很晚出嫁的,但是赵家这位二千金却是不折不扣的老姑娘。究其原因无他,三千宠爱于一身,那脾气暴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依仗着老太爷的宠爱,即便是赵家家主犯了错,这位大小姐也会一直打到他被窝里,承认错误给予赔偿仍然不算完,一定要闹得昏天黑地,方才罢手。像这么一个姑奶奶,谁敢娶进家门?不过今年老太爷放话了,怎么也得有个上门提亲的家伙呀,这么些年了,家里的其他姑娘提门提亲的门槛都踩破了,只有她连提的人都没有,今年无论如何要有一个人来提亲,哪怕是自己疼爱有加,也要找这么一个人来提。姑娘这就犯难了,正在大理寺卿慢吞吞的向家走去,思量如何向老太爷解释这件事情,一抬头就看到穿着新官衣的身材苗条的叶红,该来的总是来的,老天爷待我不薄啊,这小后生看面相还挺和善的,啊哈哈哈,老娘就笑纳了。叶红看着眼前这大姑娘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是好。红颜姑娘见叶红不说话,轻笑了一声,反手拎起叶红的后脖领像拎小鸡一样,将叶红往外府门外自家的马车上一扔,大良造少卿和赵家的标志在马车上熠熠生辉,旁边的人急忙闪过一旁将道路让开。一声马嘶鸣一串儿提铃响叮当,这架马车绝尘而去。叶红在马车里被颠的七荤八素,脑袋里还是一头雾水,被劫持了,刚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啊,又来,此情此景,叶红突然有点想起高阳来了,不知道那小家伙怎么样,虽然自己昏迷的时候将自己的左手玩了个痛快,可是临别时那惜惜相别的感觉,让叶红心头还是荡漾的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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