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不是如婳多高明,只不过是如婳深知那韦家外强中干多时,又素爱奢靡,仆人杂役是只见多不见少。想想也知道,以他们捉襟见肘的家底,若是长时间维持这么大的开支,必定是缺斤短两,逼得下人们私底下怨声载道,更有甚者做起了鸡鸣狗盗之事。

果不其然,就在前几天如婳和红樱在街上就无意中看到一个紫衣小姑娘,正鬼鬼祟祟的从当铺溜了出来。也是巧了,这名婢女红樱恰好认识,也算是她儿时的一个玩伴,名唤阿紫,听说前几年她被家里人卖进了韦府做婢女。

如婳暗喜,没想到人要打瞌睡,这老天爷就正好递了个枕头过来,实乃天助她也!

这紫衣小婢女既然能偷溜到当铺当东西还一副做贼心虚怕被人瞧见的模样,想必当的也是贼赃,这说明她很缺钱,而凤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如婳眯眼想了想,便将心中之计策嘱咐给了红樱。

红樱是个机敏的丫头,得到指示后很快与那阿紫相认且熟络了起来。

对于缺钱还有贼胆的人来说,红樱让她做的那点事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红樱许诺她的酬金不是一两二两的碎银子,而是足足五十两的雪花银!想她在韦府当差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如今只是需要她在寿宴那天想办法将二公子引入袁家小姐的房中而已,没有多想阿紫便痛快的答应了!

就这样,当天不知真相的韦晖只以为凤芝兰房外守着的是这阿紫,他不会知道这鬼丫头早就在他来之前就给附近候着的下人们送来了带有下泄药性的凉茶,一个个喝完都腹痛发作排队去了茅房,自然这里面也包括袁家所收买之人。所以当最后剩阿紫一人时,她自然而然的站到了袁莹莹的房外,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喝了酒吹了风,醉眼昏花的韦晖看着一扇门前站的是之前带路的紫衣丫鬟,便认定这屋里一定是凤芝兰,像也没多想便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这才引出来后面的那一场闹剧。

要说起来,这袁家也是抱了想攀附侯府的心,但是以袁莹莹的长相身段铁定是入不了韦家的眼,一早也想到了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招,但前世由于雷氏棋高一着,终究是没有达成所愿,这回好了,成全了袁家母女的心愿,与侯府结上了亲,这以后有的是他们的“好日子”过。

凤府,织阁。

从乐陵侯府参加完寿宴回来已过去了三天,这几日如婳除了在织阁研读那本芳华录和学习织锦的基本功外,便是回自己的锦画轩休息。

凤夫人看着这个以往娇憨任性不喜针织的小女儿如今也有了几分闺秀淑女的意味,便和凤尚卿商量着,帮如婳找几个精通织绣的绣娘来上门教学。

织阁里,如婳一边摆弄着手中的丝线,一边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书本。

这时,门外绿竹帘被人撩了起,只见红樱正端了一些茶点果子往这边走了来,她见如婳看书看的入神,便将红漆托盘轻轻放置在一边,没敢出声打搅。

“红樱,翠玉轩那边怎么样?”如婳出声问道,虽然她没有抬头但也知道是红樱来了。

红樱见如婳问话,便笑着回道:“小姐预料的不错,翠玉轩这几日一直院门紧闭,除了每餐前去送饭食的粗使丫头进出,便再没见到任何人,就连二夫人都不曾去过,想必是二小姐这次让二夫人动了真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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