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各种小商贩吆喝络绎不绝,今日便是借租的第一日,莲院名气大,借租的租金更是不便宜,大家都卯足了劲儿要将本钱赚回来,一时间好不热闹。他们到的不算早,小霸王遣了一两随其他侍卫一样隐身,省得坏了大侠的兴致。先跟大侠逛一逛钗环首饰的摊子。
这儿卖面具的也不少,有些世家的小姐为了凑这份热闹,特地偷偷乔装打扮溜出来,有的直接也戴了个面具,或者蒙了面纱,但敢大张旗鼓戴两个猪头面具出来逛的,满打满算也就他两个,一时引不少老老少少注意。但锦瑟根本不在意这个,小霸王虽在意,但看大侠丝毫不以为意镇定从容的样子,莫名觉得与有荣焉。
因鞋子的原因,她走的很慢,小霸王却始终不超她一步。她因没有带女子的发簪发带,马车上也没有备下,干脆自自然然散落下来,浑身也无一丝的首饰,上好的绢丝绣花轻纱衣,不仅没将身形瘦小的她压下去,反而走出来一份从容雅致,戴了面具不用低下头去的锦瑟,与之前判若两人。
小摊子上都是便宜货,入不了小霸王的眼,他虽不关注这些女气的胭脂水粉,但见的长公主、公主一类的俱是天之骄女,早被养刁了眼。可大侠看得仔细,难得出来逛,兴致是第一,他也就第一次对这些事有了认真的态度。
锦瑟虽没有一般小女儿的恋物情结,但也终究是个小女儿,她从来没有过这样逛街的经历,自自在在,单纯由着自己的性子闲逛。此番出来虽有了玩乐的心思,但终究不舍得多花钱,那每一枚铜板都要物有所值才好。秉着这样的原则,她在小摊子上琳琅满目的珠钗、发带中看得很仔细,盘算自己需要用到几个。
小霸王在一旁给些乱七八糟的建议,一会儿“大侠这个好看“,一会儿“大侠买那个吧!“锦瑟不为所动,挑了几条别致的淡粉发带,看到发簪时犹豫了,几个都是好看的,但她这衣服可不便宜,若要相得益彰怕是这摊子上最好的都不够格。她也不会傻到花十几两银子去买那样一件死物,想想还是作了罢。但终究付钱时,还是添了一样垂着细碎珠子,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碰撞有声的梳簪。
“小姑娘,这个梳簪是成对的。“小商贩热情地向她解释,“就剩这一对了,算你一两银子一对好了。“
“那算了,就要这几个发带吧。“
“别呀小姑娘,这样成不成,这对梳簪连这发带,总共算你一两好了,不能再低了。“
锦瑟摇摇头,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的小霸王直接解了荷包丢过去一锭银子,“就要这个了,另外还有这个,这个,这个,那个,那个,这几样也一并打包了!“
他手指的几样都是方才大侠看过的,顺带还有自己挑下的,小商贩乐坏了,接过银子再三确定后,狗腿地开始打包,“好咧,两位稍等!“
锦瑟撇了他一眼,轻飘飘一眼,就将他从霸气侧漏的小霸王瞥漏了气,犹自挣扎,“大......大侠,你既喜欢,我们都买下来就是了。“
“这三个,连带发带多少钱?你将这位公子的银子还给他。“
几样里只有那对梳簪是最贵的,小商贩不情愿也没有办法,接了锦瑟的钱,将东西装好,“一共是八十纹铜钱。“
锦瑟点点头数了铜板,接过东西往前走,留小霸王一个人。
“大侠!大侠!“小霸王赶紧起身去追。
他一片好心,锦瑟也没有真生他的气,只是自己确实不需要那样的奢侈物件,买的三件也是要带回去给秀秀姐,妞妞小彩的。
两个人先到一边,没有木梳,她就用手梳拢头发,扎的是最简单的双平髻。但她很长时间不作女童装扮,又不能梳丫鬟的头发,手生得很,发带束了一边,另一边总觉得位置不对,手都举酸了还是没扎好。
小霸王见大侠两边总也不一般,连忙折回去,从马车里取出一面铜镜来叫大侠参照,连试了几次总算束好,松了气,见小霸王也紧张兮兮的,替她举着镜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样子。
“你看这样行了吗?“
小霸王认真端详片刻,点点头,“大侠等等我!“说完跑得飞快,再回来时,手中的镜子已经没有了。
她以为他去还镜子了,也不在意,可不多时,一两过来,恭敬地捧着一只木盒,小霸王直接将木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放了四朵粉紫色的重瓣木槿花,他小心翼翼取出来低头替她别在两边的发间,一高一低两两偎依在鬓发间,仔细看看,果然是相得益彰,这才满意。
两人距离很近,小霸王足足高了她一个头,很像是哥哥带着自己小妹出来游玩,但小霸王却分明很紧张,动作又轻又缓,生怕自己笨手笨脚惹了大侠不痛快,叫一两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小姑娘哪里来的能耐。
“快来看呀!又大又甜的糖葫芦!“
一两又无声无息退下,锦瑟没走两步,被小商贩的叫卖声吸引,走过去,只见摊子上扎了一排排的糖葫芦,大颗的山楂,厚厚的糖衣,晶莹喜人,散发出甜甜的香味,诱着人往跟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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