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之后吕布等三人回到住所,田丰突然下拜。

“主公在上,请受田丰一拜。方才元皓多有得罪,还望主公恕罪。”

吕布似乎料到田丰会有此行为,立即将他扶了起来。

“田兄这是说的哪里话,能得兄长相助,乃是我之幸事。只是将来还希望兄长不吝赐教,多多指点在下。”

田丰认真地说道:“元皓既已效忠出谋划策乃是本分。只是主公,礼不可废,你我主从有别,今后这兄长之称还是万万不可再说,否则有损主公威仪。”

吕布知道田丰就是这么个认真倔强的个性,也就不再矫情,但还是以先生相称。

“既如此,就依先生所言。方才宴席之上,先生为何突然说出我的身份呢?”

田丰在吕布的示意下落座后开始娓娓道来:“其一,吾观主公对甄尧,赵氏兄弟皆有相交之意,但赵氏兄弟姑且不论,这甄尧却是地道的世家大族之人,寻常人等根本难得入眼,虽然主公于他有着救命之恩,但是不论商人还是士族皆是重利,若是主公没有相应的身份恐怕难以获得这等人的认可,更加无法使其交心其二,这剿灭五虎寨虽说不太困难,但行军打仗必须得有统一号令,而主公此时客居于此势必要听从他人号令,更何况此番攻打五虎寨也需用主公之官方身份。”

“哦?此话怎讲?”吕布疑惑道。

“那甄尧方才已说过,甄家与卫家恩怨,官府不欲插手。甄家攻打五虎寨估计官府在卫家的授意下即使出手相助也是有限,如此就变成以甄家为主讨伐五虎寨,剿匪部队则会以甄家为主,然则主公亮出身份,虽是一文职,但也是军中职位于情于理甄家都势必尊主公为主。”

吕布击掌大笑道:“先生真乃神人,转瞬之间竟相出这许多来。”

田丰谦虚道:“些微小计,不足挂齿。只是还有两处疑难,一,今日听主公所言那马匪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恐怕也不是甄家区区五百护卫所能敌,两地郡兵即使能够招募也不过数百,堪堪不过是马匪数量的一半。但临时招募的乡勇恐怕战力更是低下这第二,主公毕竟客居之身,若是公然以并州军主簿身份带领讨伐势必引起中山河间两郡甚至是冀州的不满责难。”

吕布略微思索后笑道:“此事易尔。先生不知,在并州府中还有两百精骑乃是先父旧部,一直追随于我,可随时调来剿匪。至于这第二点更是简单,刚才先生业已说过,我本意乃是结交中山甄家以及那赵氏兄弟,一会我修书一封,让我义父知会冀州刺史一声,同时我将功劳全部让与中山河间两郡即可。”

话罢,吕布立即奋笔疾书,着吕中带着贪狼速回并州晋阳送信领兵。

第二天开始,剿匪的准备工作就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甄尧先是送信回中山,让其二哥联系中山及河间两郡官员,并且张榜招募乡勇。

而甄尧本人则是继续带领商队回归中山无极,只是队伍中不但多了赵云,同时还有吕布田丰二人。

商队终于在离开真定的第五天到达无极县。

五天时间吕布与赵云已是非常熟络了。

吕布也得知赵云的师傅东莱枪神童渊此时不在冀州,已经回去东莱办理事务。

归来之期却是连赵云这个关门弟子也不知晓。

叹息之余,吕布只能与赵云切磋。

虽然这位未来的战神此刻略显稚嫩,但是天资的聪颖加上名师的指点已令他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商队到达无极时,受到了甄家家主甄俨的热情款待。

在甄家的大厅上,众人分主次坐下。

一阵寒暄过后,议论的主题转到了剿匪上来。

果然不出田丰所料,河间郡只派出郡兵两百名,粮草数车前来支援。

就连甄家所在的中山郡也仅仅是派出了五百人,加上甄家本身所有的护卫一共是一千二百人。

这几天招募乡勇倒是招收了数百人,但是依旧比不上马匪的两千多人。

甄俨约莫四十岁上下,为人甚是儒雅。

此时他虽然高居主位仍然平易的询问吕布道:“吕主簿,如今我等筹措部队壮丁不到两千,与马匪相比尚有差距。不知主簿先生有何退敌良策?”

田丰在吕布的示意下出列道:“甄先生,数量多寡不足以决定成败。此时秋收已过,正是农闲时节,此乃天时之前一战抓获不少五虎寨俘虏包括匪首之一,五虎寨已在我等眼中形同虚设,此乃地利马匪骄傲自大,必定认为这次官军与之前一样无功而返,而我等众志成城,齐心协力,此为人和。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尽皆在我手,焉有不胜之理?”

甄俨原本有些忧愁的表情在田丰的这一番解说之后豁然开朗,众人也更加对此次的行动充满了信心。

田丰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之后继续说道:“此时秋收已过,正是马匪活动猖獗之时,待我家主公援兵以及河间郡援兵到达之日即可出征。诸位以为如何?”

甄尧出声附和道:“如此甚好。”随即他又接道:“俗话说蛇无头不行,今天正好人都在这,那么我们这些人得推举出一位领头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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