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
那日的恐惧,并未因闵仇人头落地而消散,而是将其深深地埋在心底,不留痕迹,而今,见到了“死而复生”的闵仇,在心中发酵已久的恐惧,再度涌上心头。
那闵仇的眼神从未变过,令人心寒,胆颤!
“为什么活着?如此看来,你在十几年前就当认得我,十几年过去了,你还认得我,我怎么对你毫无印象呢?”枯骨独自疑惑,而后摆了摆手,接着道:“不想了,今日相会,那便让你我相记一辈子!”
话落,枯骨又冲了上来,其手上不知何时握着一把短小匕首,明亮晃目。
竹早已没了战心,又见马休等人在肉山等人围攻之下渐渐不支,竹竟直接转身逃去,来此地时的意气风发一丝不剩,唯留一脸的惊慌与狼狈。
“哈哈哈!”肉山大笑,看着面露绝望的几人,手上毫不留情面。
枯骨嗤笑一声,跟了上去,他对自己的身法有自信,自觉地可以追上竹,却不料......
不过一刻钟后,枯骨看着茫茫山林,皱紧眉头,自言自语道:“人呢?竟连痕迹都没留。”
“空有一身本领,真是浪费。”
枯骨回头走了几步,突然道:“当年不会是他向县府告发的我吧。”
“这么多年来,”枯骨一笑,独自道:“我可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他,哈哈,能够不受拘束,畅快地观赏他们痛苦表情,这可真爽!”
竹对二少爷印象深刻,可二少爷从未记得过,杂货铺里还有一个对自己又畏又嫉妒的伙计,若是知道,那一定很乐意将其皮肉割开,与人一同欣赏。
......
没了竹的众侠士,寡不敌众,更有肉山坐镇,不过片刻便土崩瓦解,死的死,没死的也被捉了起来。
当枯骨再赶回来时,那儿也只剩了一片片血迹,以及那一小山般的身影。
“我的疏忽,倒是苦了瘦子你劳苦奔波了。”肉山对着枯骨笑道。
接着,肉山话音一转,低声道:“若是我们不修大寨主那敛气决,又怎么的会有这般麻烦,我们几人皆是入江,可是我们这几年都窝着这山林里,外面谁还记得我们的威名?这什么臭鱼烂虾都敢来招惹我等,要我说,我们几人合力,外面不随我们劫掠,更何况,分界山这么大,我们一躲,谁又能找得到呢?。”
枯骨摇头一笑,道:“这话我就当没听到,天色还早,我先回去了,嘿嘿,你好自为之。”
“对了,那竹脚力极好,让他给跑了。”
枯骨离去,留得肉山一人独立于此,不一会儿,猡拿着衣衫过来,为肉山披上,问道:“听您刚才说,枯骨寨主名为闵仇,何不去问问被捉那些杂碎呢?”
“这地谁还没点过去,不该问的别问!现在,我只想看看那些杂碎的惨状,你给我拿壶酒,我们一齐过去。”
......
肉山寨子中的一处山洞中,潮湿阴暗,烛光跃动,洞顶滴水不断,猡端着一壶烈酒,跟在肉山身后,一同审视着铁栏内的众侠士。
一众侠士如今只剩下七个,洪、燕、息、马休、以及几个涌泉者,其他人都已惨死,这七人各个带伤,有愤懑者,有惶恐者,亦有一脸不可置信,至今无法接受现时者。
这几人看着肉山大摇大摆的过来,心中五味陈杂,如今,生死命运全不由己。
“肉山大人,小人眼拙,冒犯了大人,求你放过我吧,求你了!”一个涌泉者跪爬过来,满脸惶恐不安,双膝也已被磨破,留一地血迹。
不等肉山答话,马休怒骂道:“废物!”
那涌泉者甩过头来,换上了一副怒气面孔,道:“若不是你们非要来这,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还有那狗屁行者,在肉山大人面前,只能逃跑!”
马休不顾身上伤痛,握着拳头冲向那人,可还不等他靠近那人,却被飞来横鞭抽倒在一旁,马休羞愤地抬头看去,原是肉山身旁妖娆女子,一手稳稳端着一壶酒,另一只手握着长鞭,上面还隐隐带着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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