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然剑音,清明悦耳,似清泉划过颈间,徒留森然之意。薄刃寒若秋霜,映照天光,利不可挡。
司芒将剑出鞘七寸,稍作停留。并无当日血气翻涌之感。她眸光微动,眨眼之间将长剑出鞘。她右手三指握住剑鞘,二指托住剑身,轻滑。剑开始震颤,嗡动嘶鸣。
暮禾急捻利刃,止住剑音,笑道:“它有些排斥你。”
司芒微怔。
他模仿司芒的动作,只有剑光掠过。
那剑光很温暖,就像暮禾笑着的时候一样。司芒莞尔将剑鞘一并交还给他。
适时地,一阵清风拂过,带来阵阵竹香。她不由自主地拿起一片落在暮禾肩头的竹叶,鬼使神差间想收入袖间。但当暮禾看过来时,她便如手中握的是烧红的铁片般将它扔掉了。
“我......”她目光躲闪:“我想继续修习符术。”
“这很好啊。”
“我还想成为招摇医仙。”
暮禾垂眸。少顷,他嘱咐道:“医仙的学识与经验全靠积累。你需加倍努力。”
“是。”司芒再看向暮禾时发现那柄剑已经不见了。她还想问,离开攀星后自己该去往何处。只是踌躇许久,问不出口。
“此次盈罗也带来一名弟子,不知你是否结识。”
司芒颔首:“认识过了。”
“离开攀星后,你与他一同前往未央谷。”
“好。”司芒心里难受。她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是用飞符上山时甩坏了。她揉揉眼睛:“那我下山去了。”
她越过暮禾,极不情愿地掏出两张飞符。还有五年三个月零十五天,她默默道。
下山后,司芒好不容易找到付律,却撞见杜瑶蹲在角落里泣不成声,杜夏不住地安慰也无济于事。她悄悄地戳了付律一下,将他叫到一旁。
“杜瑶怎么了?”她悄声问道。
“参加完祭祀就觉得自己这些年白活了。”付律揉揉眉心,被杜瑶折磨的头疼。
司芒心中了然:“有术无道,于苍生无用?”
“诶?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总结的不错。”他向司芒伸一下拇指,接着开始按揉太阳穴。
“你什么时候走啊?”
“不清楚,我一会要去拜见盈阁主。”
“那你倒是快去啊!”司芒催促道:“你得回未央谷是吧。一起吧!”
“好啊。”付律惊喜地连声答应。
“等我啊!”
司芒忙着回去取书,说完就急匆匆地跑走了。
她两步并作一步,差点崴到脚。这一身祭服实在不适合急行。好在穿过前面的那片树林就快到了。
司芒提着衣摆走了好一阵,讶异地停下脚步,按理说应该到了,她怎么还没走出这片树林?
她立即警觉。然而,刚散开的感识被挡了回来。余光中光影微动。她甩手飞出去一张符。
符并没有触发。司芒看过去.....
白月坐在石桌旁,轻抖手腕,将夹于二指间的符纸扔还给司芒。
司芒接住符纸转身便走,猛然间身体竟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紧接着她不由自主地转身,向白月走去。
“你真是小气。”白月神色自若地倚在桌旁:“我不过当时没理你。”
司芒惊恐至极,一心想要挣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走得有多自然,甚至称得上端庄大方。
白月伸手笑道:“请坐。”
司芒的身体恢复正常。她别无选择地坐到白月对面。不得不承认,白月有许多神情动作上的细节之处与师兄暮禾非常相似,本身还拥有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就算不强迫她,她走不了多远也会忍不住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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