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拂晓,司芒又一次被伤口疼醒。树根状细小的墨色血管密密麻麻地爬满胸口。经过昨夜,她体内阴气更重。然而,这丝毫未影响到她的好心情,毕竟无论多疼都不会致命。宁姨一早为她送来未央的医仙服,从今日起她便正式成为未央弟子。
她避开伤口,仔细沐浴一番。换上一套全新长袍,整体布料光滑轻盈,清流缠于袖间,岐黄图腾依附胸前。领口淡青莲瓣环绕,腰中银色飞蛇相逐。长靴紧束小腿而上,纤细修长。长发竖起,目光盼顾间,寒光搅动。清冷疏离,不言自明。
她将自己一直穿着的旧道袍清洗晾起。毕竟是道长的东西。
她返回楼上取令牌,计划去后山看看付律。剑阁弟子每日清晨都会到那里练剑。付律因缕金山的事受到自己的影响,一直以来独自一人,好不凄凉。如今得去看看他。
回去时,司芒正巧碰到上楼的暮禾,到底是没躲过喝药。不知为何,这几天的药越来越苦,还没有什么效果。
司芒神采飞扬地向暮禾道声早。暮禾看向她,眼中毫无往日温和的笑意。只是司芒并未注意,她实在是太开心了。
暮禾快步走来,拿掉司芒手中药碗,二指按在她颈侧。力道加重缓缓下移。司芒下意识地后退,却被暮禾拉回。他的手指移至衣领处便不再向下。
“解开!”暮禾放下手,不悦道。
司芒第一个反应是衣服穿得不对,连忙去解腰带。
暮禾见她会错意,耐心道:“已经蔓延到颈部,你自己没有察觉吗!”
他在司芒伤口上轻按一下。司芒立即疼得蜷缩起来,好一阵才稍缓。她听话地扯松领口,不敢低头看,也不敢看暮禾。
暮禾将她的双手抓在一起,扯近,低声道:“是我太纵容你了。”
司芒想起昨夜的事,慌忙摇头:“没有......”
“唔!”司芒猛地瞪大双眼。暮禾将手指刺进了她胸前半愈合的伤口。就像将一团火焰塞进她的胸腔,血液如被引燃一般,疼痛瞬间冲破她忍耐的极限。
“住手!你放开我!放开放开放开!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厉声尖叫!拼命挣扎!就连书册都被她踹翻,散落一地!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暮禾只要加大钳制住她双手的力度,她便疼得难以动弹。尖叫变为声嘶力竭地哭喊。
伤口中流出黑色的血液,血管中骇人的颜色逐渐消散。司芒疼疯了,露出一排细小尖牙,张口就去咬暮禾。却被暮禾用法力拉过一杆笔横进嘴里。‘咔嚓’一声,木屑飞溅,毛笔应声断成两截。
暮禾撤后一步,适时收手。
司芒瘫坐在地上,哭着将口中木屑一点点吐出来。
“漱口。”
司芒捧着暮禾递来地药碗,委屈极了。
漱口就漱口!
她将药汤和着木屑,一股脑地喝下肚。
暮禾夺过药碗随手扔掉:“起来。”
“不要!”她瞪着暮禾,纹丝不动。说过的话,暮禾不会重复,他沉默地俯视着她。不消片刻,司芒便泄气地爬起:“宗主我错了,这样就可以了。”她不着痕迹地与暮禾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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