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季如松拿着那张字看半天也看不出花来。他叹口气,“他倒好,拿几个字换了我一个上好的玉佩。”

正在闭目养神的纪青笑笑,对于这种幼稚的发问甚至懒得睁开眼,“你知道李老的字,除了你,还有谁有吗?”

季如松摇头,自然是不知。

纪青说道:“当今圣上。”

季如松再次陷入凌乱,等他平复下心情,纪青都已经睡着了。季如松怔怔望着纪青,忽然觉得自己好似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这样的她有些陌生,又有些让人敬畏。

快去到碧天楼,道路渐渐开阔平坦,喧哗声也渐大。纪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随意撩开车帘,却见一群人围在那里,不知作甚。她就让车夫停下,让季如松结账下车,凑过去看热闹。

原来是街头比武,上去打输了就得愿赌服输,给出五两银子。赢了,就直接把擂主的女儿给娶走。

在这个文官当道的年代,习武之人是受文人所唾弃的。在他们看来,武官不过是些目不识丁的大老粗,他们高高在上在背后指挥,大老粗在前面冲锋陷阵为他们卖命,如此而已。

在这种鄙视链下,文考即是正道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上至官宦人家,下至平民百姓,都卯足了劲赶自己的孩子读书,实在迫不得已,才会择武考之路。

所以擂主在上面喊半天,喊得喉咙嘶哑,下面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也只是议论纷纷,自知无望,就只能望上面忒口口水。

纪青饶有兴趣地观望着,季如松心急想去听口技,却被纪青拉住,“不急不急,再看一下。”

季如松只好忍耐着,其实心里头早恨不得上去将那擂主踢下来,好腾出一条路来。

季如松不知道此时有人比他还急。擂主眼见自己呼喊半天无用,便拿出杀手锏,让他女儿亲自登场了。这下纪青眼都看直了,果然是个美人。他爹搭个台子,原来还是有资本的。

大家哗然,还真有几个不知斤两的书生撸着袖子就上去了,结果可想而知,无一不是被揍得鼻青脸肿,丢五两银子狼狈下台。

季如松看得无趣,便看向专心致志看比赛的纪青。她倒好,看得目不转睛,还勾起一丝玩味的笑。他终于按捺不住了,问纪青,“你怎样才肯走?”

“我看看有谁打擂成功。”纪青摆摆手,示意不急不急。

但季如松急。他听到这就直接推开人群,阔步上去,对擂主怒目而视。纪青回过神,当时就愣住了。

她说的那番话,在季如松听来就是,他上去打赢也可。

季如松不过十岁,比纪青小了三岁,比眼前这个身强力壮,力大如牛的汉子小了整整二十岁。年纪摆在那里,体格摆在那里,就连擂主都蒙住,连声道:“你下去罢,这里可不是玩耍的地方!”

台下吃瓜群众也哈哈大笑,等着看季如松被吓得哭爹喊娘。

但季如松就是季如松。季如松是纪青的小弟。

纪青那么刚,季如松也不会差到哪里。

他镇定地站在那里,丝毫不胆怯,直视着擂主一字一句说道:“我打赢你,你就给我滚。”

此话极其嚣张,到这个份上擂主也不再客气,既然这个小少年想挨揍,那就等着痛哭流涕吧。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