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曼月慢吞吞的拿起衣裳,动作迟缓的好像压根就不是为了要换衣服,而是要抓着那衣裳仔细的瞧瞧针脚如何。

屋内的帘帐被窗外的风刮的飘飞起来,似乎露出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当她正准备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时,脖子突然一凉,盛曼月垂眸看到的是映在那抹凉意上的自己的眉眼。

她不敢乱动,甚至连呼吸也不敢有太大的起伏。

“千万别动!这把刀可是削铁如泥的锋利,要是在你这细嫩的肉上划上一道……”

身后这人是个男人,声音盛曼月并不熟悉,她脑袋飞快的运转着,她隐隐觉得这次同上次一样,是一个人所为。

盛曼月只能同她周旋,或许对方并不是要她的性命,而只是吓她一吓呢!

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杀我?”

那人冷笑一声,回答道:“杀你就杀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盛曼月知道这人不会说实话,门外的冬云和冬烟这么久了也没动静,恐怕也是出了事儿。

盛曼月也只能靠自己,她想了想,这个姿势其实身后人并不太容易注意到她手的动作。

她悄悄屈起手肘,猛的向后击去,无论她有几分力,对方都会闪躲,只要闪躲,那她就可以有机会脱身。

果然身后那人朝后退了几步,虽然没打中她,但也达到了目的。

盛曼月立刻朝窗户边跑去,那人紧追不舍,直逼得挨近了窗户口。

风好像大了些,刮在身上凉飕飕的。

那人似乎笃定了她不敢跳窗,步步紧逼,刀又重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盛曼月两边为难,眼见着刀锋越来越近,脖子已经有些微的疼痛,此刻脑袋里一团乱麻,她忽的伸手死死的抓着这人的手腕,可是毕竟这具身子很是瘦弱,又是个女儿身,男女力量悬殊,她就像那蜉蝣用微薄的力量想要去撼动那棵巨树。

最终也只能是刀口见血,脖子上的伤口越来越深。

盛曼月眼前有些发黑,那不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而是她对死亡的恐惧。

她不想死!

她朝身后望去,她的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外,她猛的推开眼前这人,身子却也是一个趔趄,在烈烈的风声中坠落下去。

冬云和冬烟晕倒在门口不省人事,站起来时脑袋还恍惚着。

她们顿觉不好,推门进去,里面却没有人在,窗户大敞着,冬云立即跑到窗户口往下看,水面平静无波。

两人迅速跑出去,却听见外头的人嘈杂一片,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冬烟随手拉住一个人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抖抖索索的话也说不完整,“外,外头来了好,好些刺客!赶紧躲起来吧……”说罢他就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冬云和冬烟对视一眼,就四处的开始找人。

胡瑞雪那会儿吹了些风,胃里有些不适,现在喝了热茶好多了,便打算去找盛曼月,结果刚一出来,差点被人撞倒。

船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热闹,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

胡瑞雪跑到船外,正好听见有两人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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